祁照眠自中午回公主府之后就一直在书房里,林山倦是想哄人的,但也不好直接冲进去,思来想去去厨房拿几样点心,正往书房那边去时,听到廊下两个丫鬟的私语。
“……镇南将军可就快回来了,我听说不出几日就入京!”
“真的?怪不得公主今日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
“唉,真是可惜……若不是当初大秧来犯,公主和镇南将军早就成婚了。”
“是啊,当初公主伤心欲绝,这接连嫁了这么多次,镇南将军恐怕没法接受了。”
林山倦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故意将点心重重放下,两个丫鬟见是她来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若是嘴巴闲着,就找点东西吃,别嚼舌根呐。”
丫鬟讷讷不敢回应,林山倦看着也没意思,放下糕点背着手回屋。
如果这俩人说得是真的,那现在祁照眠心情必然不佳,她心知自己不太会说好听的话宽慰别人,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了。
不过这个镇南将军倒是从未听说,她越想越好奇,干脆去找白恕打听。
书房内,祁照眠看着手中的密报仍在出神。
[镇南将军叶朗三日后达京。]
寥寥数字,却叫祁照眠心生犹豫。
过往的光景历历浮现,娇嫩的花,和煦春日,和少年徜徉花海中明朗的面容。
“照照,我已经同父帅言明非你不娶,父帅答应我明日就会去同陛下提亲!”
“我……”
“照照,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你就嫁给我吧,让我一辈子疼你爱你,为你抵挡风雨,可好?”
“……好。”
——
“熹和殿下,外敌来犯,我身为镇南将军,退敌安邦是职责所在。”
“那……娶我的事呢。”
“……望殿下以大局为重,待我退敌之后,再来迎娶殿下。”
“……好。”
——
“镇南将军与大秧公主结为秦晋之好,两国战事平息,实乃社稷之福祉,百姓之福音!”
——
“殿下,那边回信了。”
“信中如何说。”
“……殿下冰清玉洁,臣一介武夫自惭形秽,愿殿下早日觅得……”
“不必念了。”
既已负我,又有何说?
白恕房中,林山倦听完他打听来的事也是久久不语。
白恕轻哼一声感慨:“那个叶朗分明就是觉得大厦将倾,所以才借着大秧犯边的由头逃到边境去,生怕社稷被反,他们叶家跟着倒霉罢了。”
林山倦越听越恼火:“也就是说,他先是大张旗鼓和祁照眠求婚,然后又在祁照眠遭遇变故的时候大张旗鼓地走了,后来又大张旗鼓地娶了大秧的公主??”
白恕听得出她的愤懑,赶紧按住她:“你小点声!公主的名讳哪能随便喊呐!这个叶朗确实不地道,唉,我听的时候也很想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