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国公懵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兴国公瞅准时机继续奏报:“陛下!既然随国公觉得常凌岳是被冤枉的,何不叫他当庭对峙!”
随国公死死地攥着拳头——他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也没能把儿子捞出来,林山倦到底把他藏到哪儿去了?
祁意礼欣然接受兴国公的提议:“也好。”
小墩子一摆拂尘:“传——天门关都尉,常凌岳。”
林山倦拉着光秃秃的常凌岳站在殿外,听见这个声音,迈步正要走,常凌岳忽然冷笑一声。
“林山倦,你不过一个女驸马,还真以为能得多久的庇佑?我家才是先帝亲封的功勋世家,我家有爵位的!再不济还能舍了爵位留我一命。若我能活命,你便别想过安生日子,等你被公主赶出来,老子必要杀了你!”
林山倦转过头看着他,随后视线下移到他手臂上,那处的伤口还缠着纱布,一天一夜的疼痛已经叫常凌岳十分麻木了。
“你、你要做什么?”
常凌岳试图退后,但被林山倦拽着绳子拉到眼前,随后在他的伤口用力按下去。
“啊——”常凌岳发出惨叫,林山倦唇角勾起:“还以为疼麻木了,没感觉了,所以才又有闲工夫嘴贱呢。这不是还知道疼吗?”
她拍拍常凌岳的脸:“护着你的并不是你家的爵位,如果不是留着你有用,你早就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她看到常凌岳眼中的惊惧,指甲划过他的喉咙:“我以为叶朗会告诉你,我之前是做杀手的,你不知道?”
常凌岳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怕。
“你——”
林山倦扯着他进殿:“其实我也不希望你能被痛快宣判,比起看着你直接死掉,我更想让你活着,起码……还是个乐子呢。”
这句话说的常凌岳毛骨悚然,他轻飘飘被拉进大殿,没了灵魂一般跪在地上。
随国公震惊地看着这个光头,再看看儿子呆滞的样子,怒从心头起:
“林山倦!你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
林山倦冷哼,并不把他的色厉内荏放在眼中:“做了审讯者审问犯人的事,怎么,随国公也想领教?”
随国公被她的讥讽气昏了头,一天一夜的焦急和此刻孤立无援的担忧混在一起,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林山倦!你不过驸马,凭什么同老夫这样讲话!”
“随国公是不是忘了,本司不仅是驸马,还是陛下钦点的御察使?”
随国公气急:“你——那你倒是说说,岳儿为何这般模样?你审讯问便是了,为何将他头发……”
林山倦冷笑:“随国公从昨天到现在派了多少人出去,自己心里没数吗?既然没数,那我就带上来给你数数?”
小墩子收到信号:“带人证——”
白恕牵着几个服饰各异的人踉踉跄跄进来,粗略看过去,五六个人个个孔武有力,一看就是押镖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