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看着叶子飞满天，又落下。他呆站在原地。

脊椎抓着唐刀，这两件物品划过一圈之后停顿下来。脊椎带着唐刀缓缓立直，脊椎自然的弯曲也被一股力量带直，顺着笔直的唐刀矗立在平地中央。

飞叶落定，羡鱼呆滞的神态逐渐恢复神气，他看向四周。他被那根笔直的脊骨抓住眼球，羡鱼从下向上扫视，白骨由粗至细，最后一根骨节接着一根锥形骨刺。后面五根骨节盘曲地紧握在唐刀刀镡尾部。

这两件物件似乎注意到羡鱼的目光，脊椎骨恢复自然的弯曲形状，松下劲力的一瞬带着唐刀颤抖。最后刀尖斜指天际。

站在脊椎骨根部的四小只抖动着脑袋，时不时的把喙啄到脊椎部位上。

羡鱼见状立刻朝着四小只招呼道：“回来！快回来！”说着话他还抬起手，往回来，示意四小只走回来。可是那四个小头头也不回的啄着脊椎骨，仿佛没有听到声音一样的背对着羡鱼。

羡鱼有些急了，他暗自搓手，坐立不安，自言自语道：“哎呀，拼了。”

话音刚落，羡鱼箭一样地飞出去，迈着大步甩着手，火急火燎地朝着四小只跑去。瞬息之间来到脊椎骨面前。和羡鱼腿一样长的脊椎骨在他身侧，被抓着的唐刀刀尖恰好立在他的眼角旁边。他没来得及看自己面前的东西，就一拱屁股，弯腰一手抄起四小只，还带上来一捧土。羡鱼连带着土把四小只放到内衬口袋之中。

被屁股拱弯的脊椎骨顺着羡鱼屁股的形状弯成一个大弧线。就在羡鱼把四小只收回去的时候，那根脊椎骨前段顺着羡鱼的脊柱贴上去。尖部握着的唐刀刀镡抵住脖子，刀背贴着他的后脑。

羡鱼此时感到脑后一凉。他心头一惊，不敢回头，此时羡鱼对脑后的东西有些心理预期。

“孩子，别怕。”一阵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这声音不同于月亮的温润，而是沙哑中带着一丝凄凉。

这声音让羡鱼耳朵犯凉。贴在他背上的脊椎白骨一动不动，羡鱼也一动不动。

“孩子，没关系。”这声音温润轻柔，是月亮的声音。

羡鱼咽了一口唾沫。他脑子很乱。“到底谁是谁？”羡鱼心中道。

“我是月亮。”轻柔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月亮。”沙哑凄凉的声音响起。

“你们能听到我的心里话。”羡鱼心中道。

“对的，孩子。”同时响起两道声音一道温柔，一道嘶哑。

羡鱼已经见怪不怪，在心中说道：“那你是谁呀？”

“我是月亮呀。”

“不，我是问另外一个。”

“我呀，我是被你安葬的那个孩子。”

“小弟弟，这么吓人，不好哟。”羡鱼心中戏谑地说。

趴在羡鱼背上的脊椎轻微蠕动。

“你在跟谁说话。”月亮的声音说。

“你听不到他说话吗？”羡鱼回应道。“他说他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

“你不是那个人的善念所化吗？”

“哦，对。嗯，是。”

“你到底是谁？”羡鱼疑惑地说道。

“我是月亮呀。”

“我是你埋的那个小孩呀。”嘶哑的声音道，“哥哥，除了我你还在跟别人说话吗？”

羡鱼默不作声。

凄凉声音又起：“哥哥，除了我，你谁都不要相信。”

话音一落，脊椎尖部握紧的骨节松劲，唐刀顺着羡鱼的脑袋斜插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