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的你来我往的聊天让路上的时间飞逝，转眼间便跟随向导来到了山脚下。

“那我们就从山脚下开始吧。”向导说。

羡鱼抬头看着“周氏山庄”的烫金牌匾忽然想到自己摘下的那副“白事部”的牌匾。

他想要伸手去够，但是够不到。

“我们周氏庄园占领整片穹窿山脉。我们今日只是参观山脉东侧。”

羡鱼乖巧地点点头。

“跟我们这边走”向导把手指向山下的方向，“这里是山庄雇佣的下人们住的地方。”

茅草屋一个挨着一个，这几间屋子让羡鱼感到非常熟悉。他之前居住的地方就是这样的。茅草顶，转切墙，外面围个栅栏，这就是一户人家。但是这里的条件要比羡鱼当时好。因为这里一户一人，而羡鱼当时是和他母亲一起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一声鸡叫将羡鱼的思绪拉回现实。“鸡哥，你族类。”羡鱼对着四小只，指着远处的鸡棚道。

四小只不搭话茬，故意晾着他。

“无趣。”羡鱼嘟着嘴，继续顺着土路往前走。

“这时候，下人们都在山上做工，房舍里没有人。”向导解释道。

“我们长眼睛了。”羡鱼回应道，似乎还在为之前叫错他名字而生气。可是向导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小孩子，口气挺大。”其中一个向导道。

“那边是菜园，主要是我们雇佣的下人平日在打理。”另一个向导的话音很大，盖过了另一位向导的声音。

“哼——我们雇佣的，口气还挺大。”羡鱼突然对他们嗤之以鼻，斜瞥一眼，而后径直去往前面的菜园。看到成熟的茼蒿在菜园里面立着。羡鱼拔下来几株，放到嘴里，感受着微小的毛刺刺激着舌头，品味着满嘴的苦味。

他把蒿子秆咬净，只剩几条粗的纤维。他把这一团东西一股脑地咽下去。伴随着喉结的跳动，他发出一声感叹：“不错，不错。”

羡鱼又拔起来几株，把叶子撸下来，捧在手里，送到四小只面前，道：“来尝尝，你们最喜欢吃的。”

“你吃吧，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不舍得吃。”四小只稍稍别过头去，说道。

“真的吗？”羡鱼惊讶地看着四小只，说道，“那我可就开动了。”

羡鱼把这一捧叶子怼到脸上，大口的嗫食这一大堆的叶子。也不顾毛刺扎在脸上的痒感，只是嗫食，舔舐。

塞了满嘴，他使劲嚼。

“不是，这么苦的东西他也吃的下去。”一阵声音从刀鞘之中传出。

“唉，他从小就喜欢吃苦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和我抢着吃。他娘之前给我弄的，都被他给吃了。”四小只说道。

“这位少爷，您吃了人家的东西，可是要付钱的。”一位向导说道。

“付钱？行行。”羡鱼说着便从内衬摸出钱袋，扔出五颗一文钱币，挂在剩下的茼蒿上。

“我们接下来上山。”一位向导摆弄一下浮尘，白毛从左肩甩到右肩，用尖细的声音说道。

说完，便转身向着来时的阶梯道路走去。羡鱼嚼着茼蒿，慢慢地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