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他还以为家里虽然没多余的现钱,但吃饭应该是没问题的。他以为贝儿的生意还是可以维持的。因为他看她每次回来都笑呵呵的,说今天又卖了多少多少钱,又进货了多少多少。
而他自己一心扑在他那科技发明上,以为可以给这个落后但和睦的社会带来新的气象,新的能源系统。从而为人们生活带来大大的方便,便利。当然,相对应的,自己的财富也就跟着来了。
到时候,还愁什么金钱财富物质的?
一定让贝儿此生过得,比跟流星宇轩在一起的时候,更加丰盛富足!
他自信满满的规划着,筹谋着。不知不觉,就又回到了自己那小型的实验室里了……
接下来几天,白莎贝儿依旧每天都去商业街摆摊卖布,可是,每天都一样:看的人多,买的人少;每天都只能卖一两副的布料,根本不够当天的家庭开支。
不过也好,她可以有银两买米面粮油和姜思涛的营养补给。
但是,她对自己这样的扎染事业有些气馁了。
虽然她自己内心是多么喜欢这样的靛蓝色的抽象图案啊!每一副灵动的不规则图画,都是她心灵的跳动音符。
她太喜欢它们!
可是从现实的利益上来说,它们的市场销量很差,好像人们都喜欢看、欣赏,但却还是摇摇头,不愿意买回家。
她打算再卖几天,就去走走看看,总得找一个解决方案。
或者只有根据人们的喜好来,跟旁边那位大姐姐一样,卖炫彩的花布。
放弃自己爱好的特长——扎染,算了!
她想着,顿时焦虑不堪,纠结起来,因为她实在是太喜欢扎染的作业了,她看着它们就喜爱,就有着无穷的乐趣,好像它们那些蓝色,那些靛色,就是她自己,是她向这个世界表达的方式。
她就是——一株空谷的幽兰,跟那些布料的蓝一样!
一个人,要放弃自己最热爱最喜欢的事业,是多么痛苦与煎熬啊。
不过,天,在头上呢?
它怎么忍心让一个这么执着于自己爱好的人,走投无路?
机会,总会有的。
翌日,正当白莎贝儿垂头丧气地坐在商贸街摊位边的小凳上,焦虑不安时。一位邮差出现了。
“请问你是白莎贝儿小姐吗?”邮差礼貌地问。
“嗯,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这里有你一封信。”
“我的信?”她狐疑地站起来,接过信件,拆了开来。她看完后,跟旁边那位卖彩布的大姐姐笑着说了几句,就出发了。
她舍不得租个毛驴或者大马等行驶工具,而是靠步行,一路走,一路息,本来一个时辰的路途,她硬是多走了半个时辰,只因为她平常营养不良,体力根本跟不上去。实在走不动了,只得靠在路边停一停。快到村长的红砖别墅时,她刻意多休息了一会,这样,可以使自己看起来精神点。
“贝儿小姐,村长已等你多时了。”
“谢谢,请带我去吧。”
她被侍女带入一隐蔽房间。
“小鹅,你先下去。”村长抽着旱烟袋,神色严峻地吩咐。
“村长叔叔,这么神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贝儿笑笑地小心问。
“什么事情?”村长站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不过,马上,他就装得温和无比了。他一只手搭在贝儿的肩膀上,就像要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是这样,孩子,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呢,还是要把你哥哥宇轩留下的财产,取给你一些,因为嘛!我怕你哥哥到时候说我,说一点也不给他妹妹,这样不好,不好。”他边说边摇摇头。
“这……”白沙贝儿真想不到,村长叫她是这样的事情。现在每天正为钱而发愁呢,这不正好,可以解下燃眉之急了。
下意识地,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觉得自己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终于有钱给自己心爱的男人买好吃的了!
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干自己喜欢的事业了。
可是这开心还没多久,另一个声音又陡然响起:不能这样,白莎贝儿,以前你就是靠你宇轩哥哥,现在你要自食其力了,你不能再长不大了。你要像这里的其他村民一样,学会自己赚钱,自己养活自己。你如果这次松口了,那下次怎么办?再下下次怎么办?你永远突破不了自己,你永远就没有进步。
“村长,我不用,我自己……可以呢。”她温和地但态度坚决地回绝,立即转身。
“贝儿!白莎贝儿——”村长厉声喝住了她。“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哥哥一走,那位小姜又整天搞他的……游戏,搞他的什么发明创造。你说,你们哪里来的钱可以供两个人的开销,不用问你,问你也是白问,我只需用手指头一掰,我就知道,你们根本搞不转。人啊,不能太硬气!该求助还是得求助!哪个人没有个搞不转的时候。”村长狠狠地批评着这小女子,然后不由分说就从旁边的桌子上取出一个中等大小的布袋子来,砰的一声放在桌上,“看,这些,你先拿去,花完了再过来。”
白沙贝儿下意识瞟了一眼,看起来里面好像真有很多钱币。
不过,短暂的心动后,她那倔强的硬脾气又上来了。她觉得自己一定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闯过去,虽然现在她的余钱最多只够他们十天的开销了,但是她还是想自己压榨一下自己,人不压榨自己是不能成长的,她就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