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眼,慎。”迪恩点了点头,“的确是个名字,也是我们要去的均衡教派之地的首领。”
“能在不朽堡垒现身,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维护两界平衡’是什么意思,但那应该是个强者。”
“慎的强大毋容置疑,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总能保持自我克制。”说到了慎,迪恩的语气里有了几分尊敬,“如果不是慎的话,我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逃脱,他搅乱了不朽堡垒的防御,在死亡的威胁下,达克威尔和一般的懦夫也没有太大区别。”
察觉到了迪恩心中对达克威尔不加掩饰的鄙夷,以及对于慎的明显尊敬,锐雯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虽然已经决定不再为变质的诺克萨斯而战,但她还是本能地想要辩驳:“陛——达克威尔过去不是这样的;他曾经也是个勇敢的战士,在北境的风雪之中亲冒矢石。”
“得了吧。”迪恩摆了摆手,“如果你说的是七年前的那场北境大战,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达克威尔只是去做了一场秀。”
“作秀?”
“是啊,将北境几个军团的功勋,移花接木到自己的身上。”迪恩撇了撇嘴,“不过那次他做得还算隐晦,只是从各个战团划出了几分功勋,拼接在一起而已,最后也只是为自己颁发了一枚帝国二级利刃勋章,没太过火。”
锐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当时我和他一起授勋。”她的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他看起来不像是个那样的人。”
“那我猜你当时应该在乌泽里斯服役?”迪恩挑了挑眉头,“和达克威尔一起接受授勋,却不知道他在北境干的破事,恐怕也只有当时南方军团的被授勋者了。”
锐雯没有说话,默认了迪恩的判断。
“听说在授勋仪式上,达克威尔当时主动接过勋章,自己戴在了自己的胸口?”说到了那场授勋,迪恩明显颇为八卦,“还说……这是为了北境的牺牲者而接受授勋?”
锐雯点了点头。
“那可是真够讽刺的。”迪恩撇了撇嘴,“如果没有他试图扩大战争规模的莽撞指挥,将全部的指挥权都下放到北方军团的诸多战团,那牺牲者才会少上至少三分之一。”
“你对这些事情很清楚?”锐雯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这些恐怕都属于诺克萨斯的绝对机密了。”
“虽然记忆被封印了大半,但根据我还记得的部分。”说到了这个话题,迪恩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不确定,“我过去应该是个战争石匠之类的特殊身份……至少在明面上是的,因为我没有被封印的记忆,很多都是这种隐秘的诺克萨斯信息。”
“原来如此。”
锐雯没有多说,但心中却隐约有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对于过去习惯了按照命令行事的锐雯来说,现在忽然离开了战团的环境、尝试着进行自己的思考时,总是不可避免地推己及人——在她看来,也许迪恩是和自己一样看到了帝国隐藏在表面光鲜下的腌臜,这才选择了离开,只不过被黑色玫瑰抓住,最终成为了可怜的阶下囚、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