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苏妍照常换上医师长袍,往太医院而去。她虽面上淡定从容,心中却不断回忆昨夜林肃告知的真相。父亲的冤案,家族的惨剧,都让她无法平静,复仇的决心比以往更加坚定。
一进入太医院,苏妍便感到今日气氛略有些异样。宫内不知何故突现异象,太医院的御医们显得尤为忙碌。她迅速投入自己的医务,暗中打听消息。
“小妍,你听说了吗?”一旁的好友阿凌悄声问道,神情中带着几分谨慎和兴奋。
苏妍微微一笑,摇头道:“今早匆匆而来,倒是未曾听闻。宫中发生了什么事?”
阿凌压低声音,靠近她道:“听说昨夜邢轩大人派人在外紧急抓捕一名疑犯,那人疑似与宫中某些大人物有牵连。为了保密,消息并未外传,但有些人瞧见了,可谓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苏妍心中一动,邢轩如此小心翼翼,显然是为了掩盖某些不愿为人知的事情。难道他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调查他的罪行?她心中冷笑,看来他也开始坐立不安了。
“邢大人素来公正,或许此事确有隐情。”苏妍淡淡说道,不动声色地继续手头工作。阿凌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
当日午后,皇帝忽然宣布将举行一场宫宴,召集众臣共商大事,实则是为新近受宠的皇后庆生。苏妍并无参宴之权,但因御医身份,需待命于殿外,以备不时之需。
她立于大殿门外,看着贵妃、皇后等嫔妃们华丽的身影来回穿梭,内心不由得冷笑。这样的繁华荣光曾是她最不屑的虚荣,如今看来却显得那般讽刺。邢轩与徐婉仪正是借助这些浮华利益,将她和她的家族拖入地狱。
片刻后,邢轩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入口,他身着华贵朝服,神情冷峻而威严。随行的正是那位娇弱婉约的徐婉仪。她身着一袭淡紫色长裙,步伐优雅娴静,仿若出尘仙子,吸引了众人目光。
苏妍心中一阵厌恶,强压住愤怒的情绪,面上却仍不动声色。就在这时,徐婉仪不经意间扫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轻蔑与得意,似乎在宣示着自己的地位。
邢轩似有所觉,轻咳一声,拉回了徐婉仪的注意力。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徐婉仪随即掩唇轻笑,神色愉悦。苏妍冷冷看着这一幕,暗自握紧了手心,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宴会开始后,歌舞升平,众臣敬酒言欢,场面一片和谐。然而,苏妍暗中察觉到,皇帝的神色似乎并不轻松,他时不时地皱眉,若有所思地看向坐在下首的邢轩。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悄悄走到皇帝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皇帝眉头紧皱,随即冷冷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邢轩,眼中露出一丝隐晦的厌恶与警觉。
苏妍暗自思量,或许皇帝已察觉到邢轩与朝中权臣的私下勾结。林肃提到的那些证据,也许正是动摇邢轩权势的契机。
宴会继续进行,不久后,皇帝忽然宣布道:“近日我宫中颇为不宁,国运尤需安稳,特召太医院几位得力御医前来,为皇后诊脉平安。”说罢,目光随即扫向殿门处。
苏妍心中微微一震,迅速上前,恭敬行礼后便上前替皇后诊脉。皇后轻轻抬手,神色温和地看向她,仿佛一副慈母般的模样。苏妍轻触脉象,心中却敏锐地察觉到皇后气血不足、身子虚弱,似乎受了些许惊吓。
她心中一凛,略微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身子微弱,需静养调理,切勿多思多虑。”皇后微微点头,似乎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邢轩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