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年过五旬,丝毫不显老,面部稍有发福,更显慈爱,眼神中带着一股坚定,让她平添了一分威严。
李建成朝着窦夫人行礼,道:“母亲,您怎么来了?今日天气炎热,您身子弱,不宜在外走动。”
“身子再弱,也不能让我天天躺着吧?”窦夫人转脸望向李世民,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微微一蹙眉:“过来,我看看。”
李世民走到窦夫人的面前,窦夫人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拿出自己的帕子小心翼翼包裹起来,一边包扎一边心疼的数落着:“我一再说,舞刀弄枪的时候要小心,你看看还是受伤了!”
李世民笑着说:“这点小伤不碍事,阿娘不必担心。”
窦夫人看着李世民懂事的样子,摇头叹口气:“你啊,自从习武以来受了多少伤,阿娘看着心疼,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受伤,我可不许你再习武了。”
窦夫人嘴上说着埋怨的话,手下还是利落的给李世民包扎好伤口。
“阿娘放心,以后我会小心,不会再受伤了。”李世民安慰着窦夫人。
窦夫人看一眼李世民,目光转向李元吉,责问道:“我平日里怎么教导你们?我一再重申,我们李家人要行得正坐得端,做事要光明磊落!你作为李家的人,怎么能暗箭伤人?你可知道万一命中要害,后果有多严重?!”
李元吉看着怒视着他的窦夫人,不由低下头,紧握着剑的手微微颤动,半响才回道:“孩儿是情急之下才会自保,并不是有心伤及二哥。”
窦夫人皱着眉头:“你的心思我会不明白?元吉,以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我权当没你这个儿子。”
李建成赶忙解释道:“阿娘,这也不能全怪元吉,比武较量难免会受伤,将来他们都要上战场,战场之上意外频发,比这更为凶险。”
“战场之上,你们面对的是敌人!现在你们将手中的刀剑指向兄弟,这能等同视之吗!”窦夫人神色威严:“更何况使用暗器,这种卑劣的手法让人不齿。”
李建成跪倒在窦夫人面前。
“阿娘,你要怪就怪我吧,三弟的功夫皆是我所教,我愿意替他受过。”
窦夫人看一眼李建成,叹一口气:“建成,你以为我是怪元吉伤了世民吗?我是气他性情冷漠,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你看看招招致命,哪有一点情义?!”
李元吉一言不发,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蚂蚁。
从小到大,这样的斥责始终伴随着他。他以前觉得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母亲不喜欢他。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超越大哥、二哥,让母亲为他骄傲。可是不管他有多大的进步,母亲似乎都看不到,她的眼中只有大哥、二哥,尤其是二哥!
李元吉憎恨李世民,因为他占据了母亲太多的爱,而他连靠近母亲的机会都没有。
李元吉抬起脚将蚂蚁碾死,耳边再次传来窦夫人嫌弃的声音:“.......以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回晋阳,我眼不见心不烦。”
李世民看着盛怒的窦夫人,劝慰道:“阿娘若是因为这点伤就责怪三弟,倒显得我技不如人。”
窦夫人嗔一眼李世民:“你总是替他说好话,别欺我年纪大。我可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