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天气放晴。
上庸城的士民百姓,纷纷涌上街头,贪婪的呼吸晴天的空气。
一个个小贩也挑着担起竖起了“刘郎XX”的旗子,开始在大街小巷上吆喝。
连日的大雨太令人遭罪了。
对于做点小生意糊口的小贩而言,等于是这十余日没了糊口的营收。
就这,还得益于上庸城地势以及城内水渠容易泄洪。
换个地势低洼不容易泄洪的,城内早城水洼一片了。
刘封没有耽误时间。
将申耽留下驻守上庸城后,刘封就带着孟达以及五千汉兵前往房陵。
申淑则是以刘封亲卫的身份跟刘封同行。
连日大雨后的道路,泥泞难行。
刘封自汉中带来的一千步骑都是战场老兵,更泥泞的道路都走过,一个个静默行军不吱声。
孟达这四千汉兵的反应就差多了。
这群在秭归待得太久的汉兵,又基本没怎么上过战场,对这种雨后行军没什么体验。
孟达那句“雨后道路难行,移兵房陵恐会劳累军士役夫,有损将军的军威民望。”也并非全是借口。
这四千在秭归和平太久的汉兵,是真的会嫌雨后行军太累!
只走了二十余里,这四千汉兵就一个个叫苦连天,心生不满,更有甚者都开始装病了。
面对这四千汉兵的怠战反应,刘封既没有整顿军纪也没有杀一儆百。
刘封嫌弃这四千汉兵走得太慢,直接就带着本部兵马先行,让孟达引兵后行。
这让孟达又羞又恼。
平日里自称“乐毅之量”“孙膑之才”,结果这四千汉兵在刘封那一千步骑面前就跟乌合之众似的。
“副军将军怎么还先走了?”部将李辅看着刘封离开的方向,没有看到孟达那不自然的脸色,直言而问。
孟达的外甥邓贤也是倍感不解,只是看着孟达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邓贤识趣的没有多问。
孟达冷哼一声,看向李辅的眼神也有了不满:“看看你带的兵,才走二十里就叫苦连天的。知道的以为是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匪。害我在刘封面前丢脸!”
李辅心中委屈:“将军,这弟兄们以前也没在雨后行过军啊。副军将军非得雨后行军,这道路泥泞不好走,弟兄们有点儿怨言这也很正常啊。”
见李辅不知错还顶嘴,孟达气得胡须都颤抖了。
一鞭子在空中抽出爆响,孟达喝令道:“传令众军,三日内不能抵达房陵城者,仗责五十。”
“谁敢再在军中叫苦乱我军心,定斩不饶!”
上庸到房陵要走百里山路。
若是平日里三日内抵达是没什么问题的,而如今是雨后泥泞路,走百里路就相当于走二百里路。
三日内抵达房陵对这群走了二十里就叫苦的汉兵而言是很难的。
李辅刚想开口请孟达缓个时间,又见孟达怒目似要动真格,不由心生惧意,不敢再喊委屈。
孟达平日里的恩威尚在。
这军令一传达,众军士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忤逆孟达的军令。
若因行军而被仗责或被斩首,那真就冤枉倒霉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