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谁都有春.梦。
他手臂紧了紧,抱住她沉沉睡去。
天色大亮,厉锦宇幽幽醒转。
怀里空空,他翻个身继续睡,果然是个梦。
突然,一根长长的头发出现在他视野,他伸出修长手指从枕上拈起来。
昨夜真实而模糊的场景,如电影画面一样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那女孩的长相,像隔着一层毛玻璃,越是搅动记忆,愈发模糊不清。
他一激灵坐了起来,掀开被子,那一小摊血迹异常刺目。
不是梦!
厉锦宇瞬间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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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后。
一部路虎越野车正在山路上奔腾,公路两侧是高耸翠峰,车窗敞开,能听到高山传来的鸟鸣。
正值夏天,因车速很快,吹进车内的风,像丝绸般冰凉柔滑,带着山林固有的花草淡香。
司庆理端着相机,抓拍了一些景,无比惬意倚进车椅里。
风轻轻拂过他俊朗面孔,相机放在散漫伸展的长腿上,及肩长发被随意绑在脑后,高大宽厚的上身穿着花衬衫,独有一份潇洒不羁,仿佛天生就是玩艺术的。
“千亿家财你不屑一顾,硬要出来开创摄影棚。最近生意怎么样了?”
开口说话的,是驾驶位上的男人。
他冷峻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大约长期在外面,高大挺拔的身材,肌肤呈现出健康均匀的小麦色。
“什么怎么样?江宁,世界级名模,你知道的吧?”
“嗯,知道。人家名模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跟我有关系!”司庆理手抬上来,虚抚头发,傲娇说道:“我是她钦点的唯一摄影师。”
驾驶位上的冷俏男人轻轻一笑,瞥了司庆理一眼:“哟嗬!不错,混出名堂了。司叔叔大概要头疼了。”
头疼司家产业无人接手。
幸好司庆理的太太出了名的聪慧能干,已经开始逐步接手公司,她在娘家时就帮着父亲料理生意上的事。
她宠着丈夫,不让阿理操心家业,放手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不是一样?朝辰集团那么大的家业够你施展拳脚,偏偏要独立创业。”
两人互揭老底,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司庆理转头看向外面的风景,不一会视线从车窗外收回来,看向驾驶位的男人。
“阿锦,这么偏远的地方,一路都是深山老林。你确定这里有古老文化村?”
厉锦宇淡淡反问:“若在闹市中还需要我去开发?”
他一双深邃眸子如幽潭,不说话时,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淡漠。
方唇微微抿着,专注瞧着前方。
哪怕是坐在那里,浑身上下皆显矜贵之气。
司庆理了解他性情,两人发小友谊,他早就习惯男人这副面孔,对他寡淡性情不以为意。
司家跟厉家是世交,厉家这些年生意愈发做的大,跟司家旗鼓相当,又互相扶持。
他们小辈当然走得亲近。
“你整天不是在寻找待开发的景点,就是在忙着开发景点。”
司庆理有节奏地拍着大腿,夸张叹息一声:“唉!想找你还真不容易。”
厉锦宇听他怨妇一般说辞,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说,非得见面。你小子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司庆理干笑两声,伸出食指轻轻刮了刮脸颊,试图掩饰尴尬。
他不敢忘记此行的重任。
“其实找你也没有别的事,厉伯母打电话给我,说你跟厉伯父吵架后一直不接家里电话,她不放心,让我来看看你。”
来看看我?
恐怕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