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把头上的绷带拆了。
等她拆了绷带,便朝黄柄桐大声喊:“支书,我在这里。”
数盏手电筒的灯光打了过来。
有人大声喊叫:“是知桐,是知桐。”
声音里带着兴奋。
黄柄旺带着十几位村民赶了过来,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知桐。”
一位婶子把坐在地上的周知桐给扶了起来。
“知桐,你这是怎么了?”黄柄旺问。
周知桐说起了下午的事情:
“我送子诚去学校后,在竹林那间废弃的屋子拐角被人打了,醒来后就在这里。”
几位婶子拿着手电筒赶紧查看她头上的伤。
“唉呀!流了很多血啊!”
周知桐的衣服上都是血。
“是谁这么坏,把你打成这样?”
黄柄旺一挥手:“来,先把知桐抬回去。”
周知桐摆手:“支书,没事,我能走。”
只是头疼而已,腿脚没事。
一位婶子脱了自己的外衫,把她的头给缠上。
周知桐想着这年代的人格外珍惜自己的衣服,改日她得送还一件衣服给这位婶子才是。
一路下山,她才知道自己这地方是在离村子有点远的半山腰上。
这里是没有开辟的荒山。
黄柄旺说是全村都找遍了,最后才找到这里来。
“知桐,你能猜得到是谁打的你吗?”
“不会是你婆婆吧!你婆婆那么坏。”
周知桐回想着下午被打时的情况,她感觉不像是孙秀红。
因为孙秀红身上有股味道,可那人身上没有。
她说:“不知道是谁。”
也有可能是孙秀红那天洗了澡,身上就没了那股味。
“肯定是她,她最见不得你好,她想让你没办法参加高考。”
“是啊!我们村里多的是当婆婆的不想让儿媳妇去参加高考。”
“可不是吗?如果考上了,就得出去上学,以后保不定就在外边了。”
周知桐想起去考试的青年们,问道:“他们下午都去县城了吧?”
婶子说:“他们晚上找你找到快九点才动身去镇上坐车。”
周知桐一听他们找自己找到晚上才去,心里又是一阵感动。
终于下了山。
周知桐先是被送去了卫生室处理伤口。
李彩霞和村里所有人听说找到了周知桐,全部都到了卫生室外边。
周知桐包扎好伤口后出来,看到这么大阵仗,有点过意不去。
李彩霞过来问:“知桐,你这头受了伤,明天考试成吗?”
周知桐暗暗地扫视了一圈,看到魏家人也在其中。
她说:“不知道成不成,感觉脑子不太好使了。”
李彩霞急了:“那怎么办?”
周知桐扶着脑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我只想回家睡觉。”
黄柄旺一脸焦急:“知桐,你明天早上就要参加考试,你是要现在就去县城,还是早上去?”
周知桐摇头:“现在去不了,不然车颠得我头会更痛。”
村里人都很着急。
周知桐的学识,他们可都是见识过了。
全村要参加高考的青年都是她一手辅导的。
她要是去参加高考,清华北大得任她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