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宴泽想了又想,实在找不到更好的东西,只得回席府找黄姨娘求助。
他回去的时候,正撞上席夫人回府。
席夫人出府的时候席宴泽不在,只以为她去探亲去了。可席夫人打扮得很盛众,脸上春风拂面,仿佛她儿子已经高中状元。
“看看你容姨母,女人还是得嫁好!巴结的人都要将他们侯府的门槛给踏破了,随口说一句缺皇子的喜帖,立即就有人巴巴地送上门!”席夫人心里酸溜溜的。果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她深吸一口气,教导女儿:“所以溪儿,记住,绝不能低嫁!”
席宴溪反驳:“可容姨母嫁给靖安伯的时候,他还只是个不起眼的落魄旁支呢!当时娘你还笑话姨母许久……”
席夫人怒道:“那分明是你姨母城府深!她肯定是知道老靖安伯的儿子都会战死,爵位会落到旁支上……这才赌一把!”
“哦,那我也城府深,赌一把。我瞧着齐公子也很有潜力,以后定能封王拜相……那我就是王妃、丞相夫人!”席宴溪心里正美着,就挨了她娘一个大逼斗。
“蠢货!你当封王拜相那么容易?”
“我朝唯一的异姓王——摄政王不就是平民出身吗?然而现在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太子都得礼让三分……哎呦!”
一个没留意,席宴溪又挨了一下。
她捂着脑袋满院子乱窜,委屈得不行。
觉得她娘对齐公子有偏见!
那么好看的一个人,看上去矜贵非凡,怎么可能会碌碌无为一辈子?
席夫人摘下沉甸甸的头面,撸起袖子就要好好教训一下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女儿。
两人在后院你追我赶,丫鬟小厮跟在后面护着两位主子当心摔倒。没注意到层层叠叠的枝丫后面,站着个挺拔的靛蓝色衣袍的男人。
“没事公子,听说大皇子的喜帖虽然给出去很多,但大部分都根本进不去内院,怕是连大皇子的人影都瞧不见呢!大公子就算能去观礼,估计也顶多只是喝杯喜酒而已。但是您不是搭上了帝姬的线么?”阿远安慰,“还是帝姬更有用,哪位皇子敢怠慢帝姬?只要帝姬一句话,您想去哪位皇子的大婚,还不是挑着去?”
阿远的话成功让席宴泽神色稍霁。
“走吧。”他道。
阿远倒是也提醒了他,白公公这条线至关重要……
他一定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第一次见面就要让白公公满意。
他娘那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席夫人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主母,好东西都牢牢地攥在她手里呢。不过他记得,严清清刚入府的时候除了给席家交了食宿费,还给府里的每位主子都送了些小礼物?
席宴泽听他娘说过,严清清送她娘的是串粉白色的珊瑚手串。品相极好,黄姨娘爱不释手,也正因此对严清清印象极好。
虽然那珊瑚手串是女子之物,送白公公不太合适……
但听闻白公公是个耙耳朵,有个娇滴滴的对食,极其宠爱。借此由头送给那位对食,想必白公公也会很高兴。
他绕过前方的两人,赶紧去找黄姨娘要手串。
下午,虞清颜午憩醒来才知道席夫人回府了。
得到了张最外圈的流水席的喜帖,还特地趾高气昂地来清风苑里显摆,双手捧着那张喜帖,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在对待圣旨,恨不得供起来。
“……这喜帖,可是大皇子亲笔写的呢!”席夫人教训完倒霉孩子,气消了之后,得意跟激动重新涌了上来。她让嬷嬷在虞清颜面前遥遥展示一下就很快收回匣子里,生怕她的呼吸会惊扰到那喜帖似的。
虞清颜:“……”
她倚靠在凭几上,望着那工工整整的字,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