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们从未相识过。
可这一页看了许久也没翻页,席云淮思绪纷杂。
刚刚晴蕊神色焦急……难道严清清是出了什么事吗?
闪电划破夜空,轰隆隆的雷声将蜷缩在枕头上的花花惊醒。
“砰!”
漏风的屋门被踹开,一身潮气的云裳踏雨而来。
“跟我走。”她的语气不容抗拒。
席云淮瞥了她一眼,声音冷冷的:“凭什么?”
云裳蹙眉。
她们纵着席云淮,可不是仅因为他帮过主子,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还算听话。可他若是不听话,威胁到了主子的安危……
云裳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抹冷冽。
皇室的暗卫,可没有草包。
她不介意使用一些强硬手段,绑也要将他绑过去!
“云公子,您跟主子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不去呀?”落后一步的花容急道。
席云淮面无表情:“以后就不是了。”
花容震惊,无措地看向云裳,都快哭了:“怎么办呀……主子要活不过十六了……”
席云淮面色微变。
“……什么?”
*
清风苑里萦绕着浓郁的药味混着湿润泥土的土腥气。
粗使丫鬟一般是不会到屋内近前伺候的。
小黄靠在门框上,看着阴竹和晴蕊忙里忙外,但还算有条不紊的模样,咂舌道:“严小姐这身子也太弱了吧……只是一场春雨啊。”
她感叹:“幸好严小姐是出生在富贵人家,不然若是投身在平民百姓家里头,肯定活不了这么大。”
药钱都买不起!
小黄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没听到阿红说话,疑惑回头。
“阿红?想什么呢?”
阿红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啊……没什么,我就是有点困了。”
“你这几天晚上怎么老困。”
“……春困秋乏嘛。”
小黄点了点头,“那赶紧睡吧。难得下这么大雨,咱们可以提前歇息。唔……被子都潮了。”
阿红背对着小黄躺下来,却没有丝毫睡意。
她满脑子都是席宴溪交代她的话。
阿红看到了阴竹将那手串送去了库房,这么大的雨,严小姐还生了病,没人会注意到她,但阿红总觉得不对劲。
严小姐可不似席小姐那样没脑子。
……她肯定是知道了清风苑里有人偷手串。
可是大小姐像是着了魔,降了智,被这接二连三的戏弄完全气蒙了脑子,逼着阿红今晚再将那串珊瑚手串偷出来。
夜色里,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被卖身契威胁,阿红明知山有虎,不得不向虎山行。
听着身边逐渐沉稳的鼾声,阿红悄悄爬起来,穿上衣裳偷偷溜出了门。
雨还没停,院子里到处积满了水洼。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干偷鸡摸狗这样的事。
但好在清风苑有连廊,这一路的地上都是干的,不用担心会在库房里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她四处看了看,就打算往后院走。
但是这么一看……她却发现不远处的院门,走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
有点眼熟。
她定睛一瞧,微微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
“铮。”刀剑出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还没等阿红反应过来,冰冷的剑刃就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