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事儿谁干不行,非得将她从天牢里救出来,让她来干呢?
——这肯定是谢云淮授意的!
谢云淮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救她,那肯定是在乎她的——她的郡主之位没跑了!
等她当上了郡主,也要跟虞清颜那贱人一样,养一院子面首!到时候就让六皇子当她的正夫……
还是很冷的天,席宴溪穿的并不厚。但她生生因她脑补的事而激动得浑身血液沸腾,一点都不冷,甚至热得脑门儿冒汗。
她偷偷摸摸溜去隔壁的偏殿,趁乱在茶水里将纸包里的粉末倒了进去。然后躲到角落里,亲眼看到晴蕊将托盘端进了内室,这才放心离去。
她告诉那嬷嬷已经将毒下给了六皇子,骗她将自己从永寿宫的层层守卫中带出去。嬷嬷让她先回房间等着消息,席宴溪假装听话离开,实际上却趁那嬷嬷不注意又折返回来,躲在永寿宫附近盯着大门,期待地等待虞清颜被毒死的消息。
可是她等了许久,等得手都冻僵了,也没发现永寿宫出什么乱子。
正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安静中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咯吱声。
席宴溪惊慌回头,就看到朝她走来的俊美无双的男人。
虞祈安望着她的眼神很冷漠,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你在等什么?”
那眼神盯得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席宴溪莫名心慌,支支吾吾,大脑一片空白。
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都变得无情又冷漠,浑身的气势不再收敛,强势的威压让她忍不住两股颤颤,双腿发软。
虞祈安抬手,身后的宫人恭恭敬敬递上来一盏茶。
“你在等公主喝这杯茶吗?”
席宴溪瞳孔骤缩,彻底慌了心神。她颤着嗓音立即反驳:“……我……有人让我给你下毒!我都没舍得给你下……”
可是虞祈安却似乎对她的话压根儿不感兴趣,只单手卸了席宴溪的下巴,在她惊恐至极的眼神中,将那盏茶强行灌了下去。
“早跟你说过了——”虞祈安放柔了嗓音,微微勾起唇角,眉眼间的冷酷荡然无存。轻声呢喃,仿佛在同情人低语:“再欺负她,后果自负哦。”
席宴溪张了张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只能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她想要抓住面前的人的手,虞祈安却只平静地收回手。在视线的最后,软倒在地的席宴溪只模糊地看到他用帕子擦了擦刚刚碰过自己的指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永寿宫,偏殿。
虞承屿坐在轮椅上,听着暗卫禀报外面的战况。
暗卫离开后,他单手支颐,盯着地面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皇上刚刚请了宸王去正殿议事。”谋士张全不满道,“明明您才是储君啊,这样要紧的事,皇上为何也只同宸王商议?皇上真的拿您当储君吗?”
虞承屿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
张全忙道:“属下是替殿下您感到不值啊!您明明是中宫嫡出,正儿八经的太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陛下合该第一个想到您啊!”
“管他想谁。”虞承屿嗤笑一声,“到了这一步,他到底喜欢谁还有用么。”
张全一愣,笑道:“殿下说的是!”
他喜上眉梢,感叹道:“战况如今形势大好,要不了几日,咱们便会大胜了!属下在此先恭喜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