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光顾着琢磨案情,也没有注意看脚下的路,不小心踩到一个凸起的砖块,脚一崴就往旁边倒去了。
“小心。”
裴离及时出手扶住了沈初,却没有来得及扶住被她撞倒的人。
江淮一脸吃痛地倒在地上,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捂住前几日被划伤的伤口,还是揉揉被撞到的脚踝。
沈初连忙扶起了江淮,一副惭愧又不知所措的神情,“江公子,是我没注意撞到你了,你没事儿吧?”
江淮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面上还是一派的云淡风轻,“姑娘切莫自责,我无碍。”
沈初看着江淮忍痛的模样,有些好奇,“江公子,你的伤还没有好吗?”
江淮的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别提了,本来快好了,但在前几日的骑射课上,我又不小心拉伤了,都怪我不自量力。”
沈初安慰道:“那你一定要注意休息,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江淮捂住手臂,微微弯腰,“多谢姑娘,那我先告辞了。”
沈初看着江淮的背影摇了摇头,轻啧一声,“这倒霉孩子真倒霉。”
裴离低头温和地看着沈初摇头晃脑的模样,又噙起一分笑意,“你说话倒是老成,我们也走吧。”
……
王书文的书房外依旧有大理寺的捕快守着,地上前几日的血迹也已经干涸,从鲜红色变成了深褐色,那也能想到当时的惨状。
裴离走进书房细细地查看了地上的血迹,血迹是从书案旁的椅子上开始,然后逐渐延伸到书房的中间,最后被门槛挡住了。
“尸体倒在书房的中间,但血迹却是从书案那边开始的。”
沈初蹲在最后发现王书文尸体的地方,这里同时也是整间屋子血迹最深的地方。
“应该是王书文在割腕后清醒过来了,然后想往门口走,最后体力不支倒在了这里。”
曼陀罗的毒素虽然能致幻,但如果下药的剂量小,剧烈的疼痛是能使中毒者清醒过来的。
裴离的目光微微一动,顿了顿,“王书文尸体的姿势不对。”
如果是往门口走的话,那他倒地的姿势可能是往左,也可能是往右,甚至可能是趴在地上,但绝不可能是头朝门口,仰躺在地上。
沈初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脑海中一直在回想当初第一次见到王书文尸体的模样。
“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王书文死后,他的尸体被人动过了,还有一种是王书文死前正背对着门口与人说话。不过不管哪种可能,王书文死时,凶手还在屋子里。”
裴离的声音平稳而有力,“血迹里没有脚印,大理寺当天也没有搜到任何鞋上有血迹的人,应该是等王书文死后,凶手才将整间屋子都倒满了鲜血,正好遮盖了他的足迹。”
沈初准备模拟作案现场,还原王书文死后,凶手的一系列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