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离看向桌子上的两杯茶水,“是提前与蒋大人约好的。”
沈初顺着裴离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人会约蒋大人半夜相见?杀了人还不够,还放了把火。”
孙策海疑惑道:“难道是想毁尸灭迹?”
李广进觉得不像,在他看来,凶手是个出手狠辣,做事天衣无缝的人,不会干无用之事的。
“要想毁尸灭迹的话,为什么不直接烧尸体,烧绢帘不是多此一举?”
裴离也不清楚,“这一切都似乎与蒋文远有关,或许等找到他,谜题就解开了。”
孙策海砸吧砸吧嘴,“心肝脾肺,五脏还差个肾就全了。”
张大奎瞬间瞪大了眼睛,“你不要吓我啊。”
沈初觉得孙策海的话不无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凶手拿活人的五脏用来干嘛?”
孙策海几乎是瞬间咽了咽口水,“用来沙姜炒双心、京酱蒜香爆肝尖、党参脾粥、菜干煲肺和爆炒腰花。”
沈初下意识地也跟着咽了咽口水,裴离看着她偷摸摸的样子,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缓缓地笑了笑。
等勘查完蒋道阳的死亡现场后,沈初几人又将整个蒋府勘察了一遍,最后在书房旁边的围墙上发现了一组脚印,鞋印上的花纹与在醉月楼发现的一致,都是舄下的如意纹。
沈初把这几天遇到的所有事又都捋了一遍,“凶手似乎对这四名死者十分了解。”
李广进十分赞同沈初的看法,“我是想不到除了蒋文远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人了。”
凶手能用蒋文远的名头进入醉月楼,同时又能知道红梅娘子会独自一人去红梅阁唱戏,能与蒋大人深夜谈话,还能使唤蒋文远的贴身小厮,除了蒋文远外,似乎没有别的人选了。
裴离沉着脸从远处走来,看向晨光微熹下的沈初,神色不经意地舒展开来,眼眸中泛起自己也未曾发觉的笑意。
“不是他,我刚刚问过蒋夫人了,蒋文远不仅不会武,还曾经从马上摔下来过,腿根本用不了力。”
张大奎转身看向围墙上明晃晃的脚印,“腿坏了?那凶手就不可能是蒋文远。”
沈初的神情有些飘忽,喃喃道:“凶手既然把所有的线索都引向蒋文远,可是如果我们在云州找到了蒋文远,那凶手的谎言不是不攻自破了吗?”
京城离云州不过三日路程,如果快马加鞭的话,还能缩减一半。
想来大理寺派去的捕快已经在云州见到蒋文远了,现在应该在回京城的路上了,算算时日,也快到大理寺了。
裴离严肃道:“除非,凶手笃定我们找不到蒋文远。”
“这!咳咳……”张大奎被裴离的话惊到了,急得一口气没上得来,“蒋文远有危险!”
他刚顺好了气,身侧就传来沈初心惊胆战的声音,“蒋文远不会就是最后的那个肾吧?”
裴离的神色突然冷了一下,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们只有找到凶手挖五脏的原因,才能抓到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