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在名师教导之下,雍王就算没有长成博学多才的端方君子,那变成碌碌无为的闲散王爷也好,可不知为何会长成如今这般样子。
吃到不合口的饭菜,就怪御膳房欺负他是个母妃早死的可怜虫,功课没有别的皇子好,就怪少傅看不起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就连娶的王妃没有别人的漂亮,都能怪太后娘娘不重视漠寒族。
一个男子天天在先皇那儿哭,先皇驾崩后,轮到了当今圣上,就连吏部如今的差事都是他哭来的。
沈初这下明白了,原来是个死绿茶。
“所以你们是怕他哭?”
孙策海皱了皱鼻子,“此言差矣,你以为雍王对谁都哭啊,对于我们这些地位不如他的人,他可是连正眼都不会瞧的,更别谈有求于他了。”
沈初有些担心,“啊?那怎么办?”
雍王不肯写手书,那她们就查不到是谁调取了户籍档案,那这条线索就又断了,而且他们能等,失踪的蒋文远却等不了了。
裴离看着沈初丧气的样子,安慰道:“莫担心,我去雍王府一趟。”
张大奎闻言瞪大了双眼,立即伸出了尔康手,“大人,不行啊,谁去都行,你不能去啊。”
裴离不明白张大奎为何会叫的这般声嘶力竭,“为什么?”
张大奎欲言又止,含糊道:“据坊间的小道消息说,雍王此人不好罗裙只好长衫,他……他有……那什么,尤其是像大人这般……的男子。”
沈初在心里自动把张大奎说不出来的话补齐了,雍王有龙阳之癖,最喜欢白白嫩嫩的年轻男子。
张大奎自觉失言,又连忙拿话来掩饰,“道听途说,哈哈,都是道听途说。”
孙策海咂吧着嘴,“也不算道听途说,我有个兄弟在夜巡兵,他说他巡逻的时候,看到过好几次雍王出入竹香苑。”
他们几人都知道,竹香苑是京城最出名的南风馆,尤其是里面的绿绮公子,听说比醉月楼的瑶娘还要美上几分。
沈初抬头看向裴离,整张脸的线条完美至极,俊朗中透着温润,周身环绕着宁静安逸之气,是从内到外的儒雅斯文。
“那大人还是不要去了,太危险。”
裴离微顿,眼眸温和,望着沈初笑了笑,“无事,他不敢动我。”
沈初还想说些什么,脑海中莫名闪过了蒋文远的贴身小厮,他正是被男子强迫的,身上还烙有屈辱的图腾,而那个图腾是漠寒族专有的。
她面露犹豫地看着裴离等人,道:“你们说,蒋文远的贴身小厮与雍王有没有关系啊?”
张大奎想到坊间流传的雍王喜好,“清清秀秀的,长得倒是有几分雍王喜欢的模样。”
李广进吓得不由捂住了嘴巴,凑到沈初几人的面前,低声道:“我滴娘咧,那小厮还得了那种病,雍王不会也有吧?”
一句话惊醒了还在八卦的沈初,她突然想到了有一种病,这种病初期的外感表现多不明显,以虚损成劳为其主要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