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洋个儿不高，人到中年聪明绝顶，可长了心眼没长肉，人还是瘦小，姜止雨可以轻易摁住他。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我真的不知道老杨现在人在哪儿！”姚洋呼痛，“小姑奶奶可饶我一命吧，我自己的公司都快倒闭了，我我也是苦主啊，老杨头这事儿做得是不够地道，可他也是没办法了。”

“你说你自己的公司都快倒闭了，什么意思？”

姚洋没说话，叹了口气，从姜止雨的手中挣脱出来，带着她又进了电梯，这次姜止雨看到他按了9楼。

“原来你从进电梯的时候就发现我在跟踪你？”

“没法子，这几天被跟怕了。”姚洋看起来似乎又矮了几分，“我和老杨头认识好多年了，你知道吧？本来我开着公司，也犯不着去大冬天的当狗仔受冻受累还丢人，这两年效益差，捧出来的新人出一个糊一个，做的电视剧也都上不了星没法回本，赚得赶不上给他们花的。我是拆东墙补西墙，再厚的家底也遭不住这么败。”

“所以你就跟老杨混了？”

“跟他混，赚点，再扔到无底洞里去。”

“及时止损吧姚哥，开不下去就关门，省得滚雪球。”

“这一行混了那么多年了，你让我中年改行，我还能会什么？”姚洋摆摆手，“再说吧，再说。”

“叮——”

电梯停在了9楼，两人走进去才看到前台背后的那面墙上写着大大的“青橙娱乐传媒有限公司”。

“我们这连前台都辞了，没事儿的时候我坐这当前台。”

姜止雨看着姚洋这张苦瓜脸，还是想不到他怎么当前台。

姜止雨刚想说这个名字看着有些熟悉，就看到练习室里走出了一个熟人。

“沈青翎！你怎么在这里？”姜止雨迎上去跟他打招呼，又看到他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八九岁模样优雅干练的长发姐姐，姜止雨想起了以前跟着工作室的一位前辈来这个公司谈合作，自己在琴房外听到了沈青翎的琴声，也是这位姐姐和她搭话。

“我想起来了，我和陈老师来你们公司一起谈过合作。”姜止雨向姚洋比划，“当时接待我们的那个什么总监，听他吹得感觉你们公司很有实力啊！”

“哦，你说的那个人……他早跑了。”姚洋颓然，“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越是在公司不济的时候，越是碰到那种人。我出差两个月，公司一片混乱，和老杨公司的合作也让他一手推了。”

“你怎么来了？”沈青翎走过来，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姜止雨，就连喑哑的声音都轻快了几分。

他刚才从练舞室出来，脸上的潮热还未散去，发梢微微湿润，整个人看起来像一颗新鲜的漂亮苹果，透着青涩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