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妙玉惊呼了一声，问道：“要不要去请大夫？”

“这哪里用得着。”

余远说道：“也没破皮，我一会找点喷雾，没两天就好了。”

陈妙玉不解道：“喷雾，是何物？”

“一种药物，治疗跌打损伤的。”

陈妙玉想的似乎有些多。

“是像会说话的谁瑞一样的灵丹妙药吗？”

“灵丹妙药说不上，只是效果很好。”

“这样啊……”

陈妙玉点了点头，暗暗记下，她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呢。

余远在抽屉里找了找，看了看日期，见还在保质期，于是便摇了摇来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

扯下了衣服，一眼看去。

自己手臂靠近肩膀处，有一块紫青的印子。

“真是下死手啊……”

余远喃喃了一声，晃了晃喷雾。

陈妙玉站在卫生间门口，问道：“公子方便吗？”

“不碍事。”

余远喷了两下，抹匀了之后便拉回了袖子。

陈妙玉眨眼道：“公子，你这伤不像是摔的，倒像是被人打的啊。”

余远转头看向她，问道：“这你能看的出？”

陈妙玉顿了一下，说道：“以前才进楼里的时候，一些年长的姐姐催使我们干活，做不好就会挨打，那时候，身上时常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现在都还记得。”

“那时候你多大？”

“记不清了，大概七八岁吧。”

“七八岁……”

余远张了张口，甚至脑海里都有些画面。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都不敢想，那些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都这样。”

陈妙玉低头道：“但是也有很好的姐姐，会给我们好吃的，后来再大几岁，就能帮着楼里做事了，也就没有再被打过了。”

她笑了笑，说道：“其实还好啦，在我们那个时候不比公子现在，能活下来都很不容易的。”

余远沉默了片刻。

说实在的，看着这姑娘这会强颜欢笑，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的。

“可以跟我聊聊你们那时候的事情吗，说起来，我的确不太了解你。”

陈妙玉恍惚了一下，接着脸上露出了笑意。

“公子想听，妙玉当然知无不言。”

“说起来，妙玉已经在公子这里待了不少时日了，如今却只是知道公子还在读书，别的事一点不都不知道，作为下人而言，都很不称职啊。”

余远听后道：“你可不是下人，我们是朋友，不是主仆，你要忘掉你那时候的思想，明白吗？”

陈妙玉听后抿了抿唇，她一直觉得余公子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公子是个好人。”

余远知道她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陈妙玉傻傻的，有时候让人心疼的厉害。

“从哪说起呢？”

陈妙玉想了想，她还真不知道从哪开头。

“我记得你说，你是被老鸨带进楼里的？”

陈妙玉点头道：“其实，之前的时候骗了公子，我爹娘并不是病逝的，我从小跟着爹娘的，是后来家中遭了难，爹娘是被人害死，我一个人在世上孤苦无依，那时候根本就不懂，只知道得活下去，得有饭吃，老鸨说跟着她能有饭吃，我也就这么糊涂的进了楼里。”

余远沉默了一下。

“你的爹娘……”

陈妙玉低头道：“序京是什么地方，达官显贵遍地皆是，我爹娘不过一个寻常百姓，无意得罪了某位大人，最后就落得了如此下场。”

“那些大人们，手眼通天，做事从不留痕，就算是我长大后再想查起此事，也没能找到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