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只觉得眼冒金星，一口老血堵在心口。

os：他娘的，老子的交情就值这么点香火，早知道就不浪费感情了。

鬼使递来的凭据他看都不看便将其扔了回去，一边咬牙切齿道“……记账上。”

“好嘞。”鬼使立马从身后变出一纸凭据“这是借据，死神大人签个字？”

见他面上不悦，鬼使赶紧满脸堆笑。

他有些诧异脸色发白“你不信我，那老家伙呢？”

“不是不信，亲兄弟也得明算账，您说是不是？”

“你……”

他忍着怒气“…好…我签。”

签了字便定下了契约，他只身闯进殿内，身后鬼使赶紧阻拦。

“大人，这是地狱，即便您是死神进去也得脱层皮。”

“那层皮早脱了，不信你看。”

他变回人身，果然，之前的金身掉了大半只剩那双靴子还残留些金印。

鬼使笑道“死神原来也好这面子。还以为您早已经不在乎这些身后名了呢？”

“跟你家阎王相比，彼此彼此。”他神色非但没有受辱的难为情，反倒有扳回一局的解气。

自从没了那层金身，他就像卸了枷锁的囚犯，到哪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口的主。

实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地狱里老婆婆刚进第二层就两眼发黑，腾蛇用自己的灵脉维持她的魂魄不散。

老婆婆虽然年迈，但腿脚还算灵活，刚进门身后的铁栅栏便放了下来。

她不禁感慨没想到九死一生之后还有更可怕的阴曹地府。

“我们这是走到哪了？”

腾蛇探出脑袋“看样子已经进了第二层了。”四周黑漆漆的，倒是有很多亮着的红光。

蛇对于周围的光感是很敏锐的，加上窸窸窣窣的声响。

“往中间挪挪。”

黑暗中红色的光在闪烁，伴着似有若无的声音。

老婆婆只觉得浑身发冷，“果然是阴曹地府。”

腾蛇见她双腿发抖，又给她输了些灵力，为其御寒。

“奇怪，死灵怎么会感觉到冷呢？”

正当他诧异之时，红光渐渐逼近。

亢奋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活的，嘿嘿，伙计们，来新人了。”

红光像探照灯似的聚集在一处，将他们所处的环境也显现出来，四方台，通天柱，这里正是鬼怪们的角斗场。

“新鲜的亡灵，果然美味。”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一众鬼魂藏匿在四周巢穴，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