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海塔尔爵士搭乘贸易城邦的船回到了君临

——他不再是受三城邦欢迎的客人。

三女儿王国舰队几乎全军覆没，要么被愤怒的巨龙烧成灰烬，要么被潮头岛强制扣留作了俘虏杳无音讯。

偶尔有一两个幸运儿逃了回来，却告诉总督们，里斯人当时有意保留自己的舰队实力，没打多久就双脚抹油溜之大吉。

于是密尔和泰洛西的遗孀纷纷指责里斯总督。

被称为‘永恒联盟’的三女儿也开始有了瓦解内讧的征兆。

三女儿王国的人既没有掠夺到潮头岛的财富，又没有在龙石岛尝到甜头。

三十三位总督互相推卸责任，密尔与泰洛西的人恨透了里斯，联合起来找那十一位总督的麻烦。

找奥托要报酬，又被其搪塞拖延。

于是三十三位总督联合将其遣返归国。

被赶走的奥托，此时也非常愤怒，不过他的怒火很显然，来自于维耿抄了他的海塔尔老家。

“你得替我们做些什么，父亲。”

等奥托回到君临时，阿莉森亲自来到城外迎接。

直到失去了这位智囊，红堡才显得那么空荡，那么令人没有安全感。

阿莉森·海塔尔还是年轻时的那副模样，生育了几个孩子，却没有留下分娩时的痕迹。

过去的日子里，她的美貌不仅打动了韦塞里斯，也令拥王者科尔念念不忘。

但是现在，她的脸上布满阴霾，压力使她的额头生出皱纹，侍女们替她梳头发现了丝丝白发。

阿莉森自己也发现了，但却惩罚那些侍女。

“红堡里不需要年轻的娼妓，王子没有长大，你们想勾引谁？”

是嫉妒那些女孩的年轻。

阿莉森承认这一点，她早已不是那个给人瑞王读龙与自然史的小女孩了。

她更多的是恐惧，恐惧权势消失，恐惧那个同样老了的女人骑着龙飞到红堡里来。

要回她失去的一切。

“你必须做些什么。”阿莉森从未如此紧张，以至于她的双手发抖，嘴唇也嗫嚅着抖动。

求救似得看着自己的老父亲。

“伊蒙德不听我的话！一意孤行去找戴蒙的麻烦，我儿伊耿又是个废人。

我自己也没龙。”

伊耿的阳炎，那头肉翼是淡粉色的金色巨龙，在鸦栖堡的马尸与灰烬堆里消失。

君临派过人去找，龙在地上爬行不可能没有痕迹——它是飞走的。

但国王的坐骑没有飞回君临。

君临城内日复一日的生活看似平淡无奇，但红堡里的人却已经察觉到不对劲。

城市正在渐渐陷入混乱，老百姓意识到他们恐惧已久的打击随时可能降临。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鳗鱼巷的旅店老板，黑水河上打渔的渔民，贩夫走卒，佣兵水手…他们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知道有一天这件事会发生。

伊蒙德王子和克里斯顿爵士为夺回赫伦堡削弱了君临的守备……四千国王军南下，城里没有海塔尔的兵，更没有兰尼斯特和风息堡的兵。

他们正往河间聚集。

更要命的是弑亲者骑走了巨兽瓦格哈尔，城内只剩梦火和几条没长成的小龙，它们在龙穴里戴着锁链，从未出来飞行示人过。

根本无法对抗女王——小龙载不了人，而梦火的骑手海伦娜王后则精神恍惚，疑似承受不住压力而崩溃。

也就是说，都城君临等于是一座没有龙的城市。

“愚蠢的行军，两个莽夫！”奥托·海塔尔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立刻派出快马召回你的好儿子和那个该死的白袍骑士！真是糊涂！

御前铁卫不待在君临保护国王，和摄政王勾结在一起，真是个蠢货。”

奥托海塔尔向来言辞不激烈，待人如春风般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