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我在某一次与妈妈的聊天中,突然就聊到了爸爸。
妈妈说当初她选择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身边的人都不同意。
而她之所以会坚持了自己的选择,只是因为爸爸对她特别的好。
妈妈的原话是:“他很爱我。”
她经常会给我讲起一个故事,她曾经不慎感染过肝炎,会传染的那种。
在许多人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情况下,爸爸一个人,承担起了所有陪护妈妈的任务。
因为那个时候的妈妈,很虚弱。
所以,爸爸在陪护妈妈的时候,往往只能是贴身“服务”。
但在护理的过程中,她从没有在爸爸的眼里,看到过一丝一毫的厌恶与避讳。
妈妈也是那个传染病院里,唯一一个,有“家人”,一直陪在身边的人。
我之所以会在家人两个字旁边,打上了引号,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爸爸和妈妈,已经离婚了。
从法理上讲,他们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了。
还有一次,是妈妈刚知道自己得了传染性肝炎的时候,发生的事。
那时候的她,做什么事情都会小心翼翼的,生怕会传染给别人。
尤其是当她要吐什么东西的时候,一定会事先让身边人离开得老远。
那个时候,爸爸刚去到妈妈的身边,还不知道这项规矩。
当妈妈比划着,让爸爸躲开的时候,爸爸只会愣愣的杵在原地发呆。
半晌,当爸爸终于听清了妈妈含糊不清的表达后,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我既然来了,就不怕被传染!”
妈妈继续含糊不清地威胁道:“那你过来,我吐你嘴里。”
接下来,用我妈妈的原话来说就是:“就看大鬼张个大嘴,美滋滋地就朝我走过来了。”
听到这里时,我其实挺汗颜的。
原来舔狗的属性,也是会遗传的。
可惜,我从未见到过爸爸的舔狗模样。
恰恰相反,我所见到的,都是一条只会对着妈妈疯狂“撕咬”的疯狗。
但当妈妈讲述他与爸爸之间的那些美好过往时,我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类似于幸福的表情。
这让我相信了,爸爸与妈妈之间,或许真的是有过爱情的。
只不过,他们的爱情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有着许多面具的存在。
掐指算来,妈妈所讲的这个故事,应该就发生在罐头事件的不久以后。
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在我买过那瓶罐头不久,我的爸爸和妈妈的确同时消失过一段时间。
一直到我小学二年级已经开学很久了,他们两个才又同时回到了我的世界里。
我还记得,在我得知妈妈回来了的那天晚上,我曾经非常开心的跑到了她的房子,想要见她一面。
或许对妈妈的想念,是每个孩子的天性吧。
虽然没有妈妈在身边的时候,我可能会过的更轻松快活一些。
但每次她不在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的去想她。
但当我推开门,跑进屋的时候,却被坐在门口的爸爸,阻拦了下来。
我虽然很不解,但我又很害怕,只得小心翼翼地请求道:“我想看看我妈妈。”
爸爸沉着脸,很严肃地拒绝了我。“不行!”
还是在那道衣柜隔墙的后边,妈妈用同样严肃的声音附和道:“不许见,我的病会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