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园会散,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本来一心想让自家女儿与两位王爷结缘的方茴,自然是落了空。
不仅如此,当她听说林家的两个女儿,一个搭上了安王爷,一个靠上了三殿下,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感情自己辛辛苦苦忙活半天,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倾染,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嘛,为娘刻意替你组了这么大个局,你怎么就是不争气呢?”
“娘,若非良人,即便他是当今陛下,也终非女儿良配!”
“你这,说得什么话!我方茴的女儿,当配得上这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你如今年岁尚浅,还看不清。女人这一辈子,什么情情爱爱、花前月下的,那都是虚的。只有当得住家,握得住权,才能睡的安稳!”
“娘,并非所有人都在意富贵荣华,也有人仅仅是向往着世俗之外的安逸、宁静!”
“你放的,什么厥词,你是当朝宰辅的女儿,若不匹配个王侯将相,这宰相府的偌大家业,岂不是要便宜了西苑的贱人?”
“大哥也是父亲的血脉,娘,您不该如此说他!”
“什么血脉不血脉的,纯不纯的还不知道呢!”
只要提起陈明赫,方茴就是点燃的炮仗,若不噼里啪啦发泄一通,是万不能收场的!
陈倾染深知自己母亲的个性,也并不想再与她多做辩解,只能稍微的敷衍着,好不容易才将方茴送回主院!
轩窗外,是一丛翠绿挺拔的绿竹,虽说赏心悦目,但在这百花争妍的春日里,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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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苑中,胡蘧伤神的看着眼前越发明艳动人的女儿,内心几番挣扎,终是语重心长的开了口。
“蝶儿,三殿下不适合你,你莫要再与他有过多的牵扯!”
本来心情愉悦的林梦蝶,闻言神色突变,重重的将手中挑选的钗环放下,抬头与胡蘧对视着。
许久,才开口道:“娘,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不好?而林梦华如何,你都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呢?可,我才是您的女儿啊!”
“蝶儿,娘就是因为爱你,才会告诫你,保护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娘的苦心呢?”
“爱我?娘,十几年来,我所有的衣裳、首饰,都是林梦华先挑过的;父亲也总是对她关爱许多;即便如今的‘才女’之名,也是我辛辛苦苦几个春秋,才勉强得来的。可是这些,从父亲怀抱着她的那一刻,她就全部拥有了。您总让我不争,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林梦蝶永远都要低人一等呢?如今,就连我与谁结识,母亲也要阻止了吗?”
“你本就不该与华儿争,更不能与华儿争!”
“为什么?”
“因为······”
胡蘧神色痛苦的压下话头,不敢再多说一字!
林梦蝶垂着泪,不停的追问,却仍是无果,只得独自靠在榻边,压着声音抽泣着。
另一间有些昏暗的房中,胡蘧靠在床角,侧头掩面,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