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姐姐她也是想为府里博个好名声,才出去抛头露面的,只是又怕自己才能不济,才偷偷把女儿也带了出去,还请爹爹不要责怪姐姐。”
本来林启山气已经消了大半,一听见林梦蝶说话,再一看她毫无悔意的样子,顿时又来了气。
一把将杯盏摔在她的面前,一边说,一边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
“你以为你得脸啊?未拜高堂,先结暗胎,此等伤风败俗之事,你可觉得光彩?”
“爹爹,我……”
“虽说我林家武将出身,不拘小节,可你这也太不拘小节了?我虽常年征战在外不能亲自教导,却也请了夫子教习,人伦纲常、四书五经,哪样你们学进去了的?如今做下这等错事,还丝毫不知悔改,若不是……我今天就打死你。从此刻开始,你给我好好的在院子里呆着,哪儿也别想去,谁都不许见,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女情分。滚,都给我滚出去!”
林梦蝶被骂得大脑空白,哭的涕泗横飞,在同样挂着一脸泪痕的胡蘧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回了院子。
林启山气得呼吸急促,好半天才在华月萦的安抚下平息下来,转头却又看见还跪在地上的林梦华,两道剑眉又深深的皱了起来,但语气平和了不少!
“还不走?要气死你爹我啊?”
林梦华没做声,只是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指尖把上林启山的腕脉,又咻的一下,跪了回去。
“爹爹只是暂时气血上涌,没什么大碍。不过身上的旧疾,确实需要仔细调养,我会开几副药给林管家,让他煎给爹爹喝的。女儿只是想告诉爹爹,林梦蝶和祁云琛都不值得爹爹轻信,女儿告退!”
林梦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林启山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伸手指着林梦华逐渐远去的背影,复又指指自己,一脸的憋屈。
“诶,你…我…”
见没人搭理他,又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华月萦,气得在厅内来回踱步
“你瞧瞧,给宠坏了这,都给宠坏了呀,我…唉~”
瞧着自家夫君拍着大腿,一脸憋闷的模样,华月萦忍不住的轻笑出声。
这下,林启山更加憋屈了,两道浓眉都快皱成一道了!
窗外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墙角的蟋蟀‘滋咕滋咕’的高歌着,引得湖中的青蛙‘呱呱’的附和,扰动着早已盛开的白莲!
胡蝶苑里,胡蘧还安慰着惊魂未定的林梦蝶,一边悄悄的抹着泪。
此时的胡蘧心里,亦有万分的担忧与懊恼,可她一届女流,无亲无靠,最不该的便是流落这深宅大院…
“蝶儿,是母亲的错,是我没有教好你,没能给你依仗。”
林梦蝶回过神来,扯出一丝自嘲的苦笑,泪眼婆娑的歪头看她,满目疮痍。
“嗤~,永远都是这样。”
胡蘧将她搂得更紧,捏着锦帕的左手,不停的替她拭去面上的珠泪。
门外,冰冷的月光下,是被挨了打又罚跪的木羽和筎笙。
而林梦华可就惨多了,林启山终是气不过,还是让林四带人,打了她几个板子。
虽然早有预料,且这板子打得也不真,但总归是细皮嫩肉的娇小姐,油皮还是破了几处的。
这下可把南柯,伊梦两个丫头心疼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守在榻前,一会儿扇风,一会儿喂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