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说的在理,只是确实不巧,今日我儿与夫君得了安王爷令,正在军营巡查,待他公务一了,我定带着他亲自上门赔罪。”
魏夫人一听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反观魏国公倒是冷静不少,虽说是承袭爵位混上的官职,好歹也在朝堂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城府还是有的。
“别拿安王爷压我们,我儿现在受着罪,你儿子倒是春风得意,今天,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林梦华见两人软硬不吃,便对伊梦使了个眼色。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林启山便带着林志鹄回了府,二人身后还跟了位翩翩公子,只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不安王爷吗。
“安王爷万安。”
祁云璟一进来,早早就瞧见了跟在华月萦身后的林梦华,旁若无人的就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扶起,安坐在自己身侧。
“都坐吧,本王听说,有人要向我的兵讨个说法,便来看看究竟是个什么天大的事儿。”
“林公子将我儿子打成重伤,如今还在家中躺着,还望安王爷做主。”
“志鹄,你打人了?”
“王爷,是魏宏先骂我家姐姐的,我实在听不下去,才动的手,而且,那拳我收着力道,只是让他痛一场而已。”
魏夫人:“你放…厥词,就因为我儿说了几句玩笑话,你就下如此重手,如同谋杀,我儿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玩笑话?他骂我姐姐是…,我,我没给他牙打掉,已是手下留情了。”
“狂悖,王爷您也看到了,这林家着实嚣张,当着老夫的面都敢说如此凶狠之言,想来私下对我儿定是下了死手,请王爷重罚,以儆效尤。”
“志鹄,他说你姐姐什么?照实说来。”
“他说,他说嫡姐,说她勾搭王爷,不知廉耻,是个贱人。”
‘嘭~’,一声巨响,一张红木桌案应声倒塌,碎成了片片。
而祁云璟身形未有丝毫的偏差,只有被他稳稳端在手中的茶盏知道,刚才那一幕,有多可怕。
祁云璟起身,温柔的将茶盏递给林梦华,转头,一身怒气的走到魏国公夫妇跟前,居高临下。
“林大小姐与本王乃陛下亲自赐婚,未来她便是安王妃,与本王自是夫妇一体。如今你家幼子如此辱骂她,岂不是说本王也是好色无能之辈?那陛下赐婚,不也成了有眼无珠的昏君了?魏国公真是好大的胆子呐!”
“王爷息怒,是犬子无知,冒犯在先,还请王爷恕罪。我魏家世代忠心,誓死效忠陛下,绝无半点二心,还望王爷明鉴。”
这一桩桩天大的罪状,谁受得了?吓得魏国公如坐针毡,忍不住‘咚’一声跪在地上,速度快到不像个已过花甲的老人。
祁云璟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也不说话,看得老头直冒冷汗,却又不敢做声。
半晌,祁云璟才又冷冷的开口道:“想来魏国公也是忠心为国的,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急切的给本王的兵士送来慰问品,你说是吧,魏国公?”
魏夫人:慰问品?什么慰问品?什么时候说过慰问品?
“是,是,将士们守城辛苦,今日老臣特地前来知会林国公,要给西郊送物资的,正巧又遇上了王爷,老夫保证,三日之内,所有物资就会送到西郊,届时还请林国公操劳,替我分发给各个营地。”
林启山:“魏国公大义,在下替所有将士谢过了!”
“客气,客气!”
“那,本王送送魏国公?”
“不不不,怎敢劳王爷大驾,老臣自行离开就好。”
随即,跌跌撞撞的带着一众人,灰溜溜的离开了林府。
魏国公夫妇上门替儿子‘讨债’的事儿,很快就在京都的流言榜里传开了,这人人都说,林国公府像是被下了降头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个好!
可只有魏国公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倒霉,不仅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临老了,还要被人指着脊梁骨说闲话,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