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过后几日来,所有人的热情依旧,民间的花灯,游船,依旧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在这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自带一身超凡出尘气质的陈倾染了。
一般来说,她是鲜少参加这些集会,只不过万国来朝的这等盛事,她的母亲——方茴,定然是无论如何也会将她带出门的,就算她不出来,撒泼打滚也会将她撵到这集会上来的,就像现在一样。
而当陌少白出现之时,方茴不知不觉的就闪不见了身影,只余下公子小姐,两两相望。
“我母亲,她一向如此,陌公子别介意。”
“无事,伯母成人之美,少白应当谢她才是!”
如此直白之言,竟让陈倾染一时词穷,只绯红着脸,往灯会走去,陌少白则一脸笑意,开心得牙都快笑出来了。
天知道陈倾染有多难见,虽然他们彼此欣赏,可毕竟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名声自然尤为重要。
于是,陌少白总是想方设法的,找些合情合理的诗会、雅集,或是向方茴献点儿殷勤,还得时不时地让她哥陈明赫有意无意的传些信息过去,才能碰巧遇见佳人。
陌少白甚至觉得,这些年与祁云璟一同征战,都没这么费劲心思过,可他甘之如饴!
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他想,如今他便是这样的情况!
可他又怕自己太过孟浪,引得她反感,但又总是忍不住想见她,想与她说些什么,哪怕是些家长里短,只要关于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倾染小姐,你喜欢花儿吗?”
“陌公子喜欢花儿?”
“我看母亲和姑姑种的花儿都是极美的,便想着给你送一些,没有其他,只是觉得,倾染小姐配得上这世上所有美丽的事物。”
“嗯~,不过比起花儿,我更喜欢绿竹!’”
“‘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依。’我觉得,很配你!”
“君子?呵呵~,陌公子说笑了,倾染一介闺阁女子,一生只在这方寸天地之内,无非相夫教子,绵延子嗣,与君子半点儿关系也搭不上!”
“胡说,你有学识、有见地,学四书五经、读治国方略,我觉得,你比那些朝堂之上的男子也不差分毫。”
“我?你…,真这般想?”
“自然!”
闻言,陈倾染莞尔一笑,陌少白的脱口而出,让她的心底,又多了一丝动容。
初见时,她便觉得,眼前的男子仿若能走进她的心里,像是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他懂她的志向,也明白她的无奈,可既不喟叹她的命运,也不规劝她顺应事实,只是默默的支持她,凭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好,任她说什么,他也都会去了解。
她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风都是甜的,但爱意能持续多久呢?这世上却没有人知道。
可如今,她想试一试,试一下这情的滋味儿,究竟是苦,还是甜!
二人就这么气氛暧昧的并肩有走着,不知过了多久,在两人路过一处灯台时,一佝偻老者突然窜出,笑意盈盈的与二人打着招呼。
“公子小姐,猜灯谜吗?咱今儿有头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