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改拎着装了杂书的篮子,开开心心的告别了外婆和妗子,往家走去。栗庄村紧临着一条县道,路两边的树荫下,坐满了乘凉的人,小改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走着,突然看到了一个面生的妇人,把怀里的孩子往路旁长满杂草的沟边一放,然后抱着头满地打滚。看起来不满一岁的孩子,躺在草丛里,竟然不哭不闹乖极了。
小改吓了一跳,问道:“这谁呀!咋滴了,孩子都扔了?”
“狗剩和狗蛋的婆娘,羊癫疯犯了。”旁边一大娘道。
“谁?没听过,是他俩谁的媳妇?”小改问。
“就是你舅前面那家,俩兄弟共同的媳妇。”大娘答道。
“那房子不是危房吗?也没听到从那家传出来啥声音呀!我一直以为没人住。我婆都不让我们在那房子后面玩,怕塌了砸到我们,他们还敢住,真胆大。咋没人去把孩子抱起来?”
“可千万别,她疯起来不认人的,之前有次她发疯了,狗蛋去抱孩子,被连打带咬的,可吓人了。”
“对,只要你别离孩子太近,就啥事没有。”
“以前没人住,俩兄弟出去跑了好多年,去年不是回来了吗?还带回来一媳妇,呶,就是那个。”
“对,一疯婆娘,还有羊羔疯时不时的发作。谁也不知道人家叫啥名,就疯子疯子的叫着。”
“听说是他俩买的共妻,孩子也不知道是他俩谁的。”
“最近才放出来,以前都不让人出屋,怕人家跑了,看的可紧了。”
“俩弟兄也不给人家看病,一不如意还动手揍人,经常能看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可怜见的。”
“看啥呀,就他俩那好吃懒做的样儿,有俩钱不是吃了就是赌了。”
“肯定是怕看好了人家跑了呗,就他俩那样,正常人谁跟他们。”
众人七嘴八舌的,小改也听了个大概。
“大队干部也不管?”小改问
“咋没管?才开始,支书和妇女主任都去管过,可是那俩亲爹妈说揍就揍的玩意儿,谁管他们哥俩就去谁家闹,老人骂孩子吓的,到最后谁都不敢去管了。只要不作奸犯科,家务事,领导干部也没法太过插手。”
“就是就是,老根那老两口,活着的时候没少挨这俩畜生的打。”一大爷插话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老根也不是个好鸟,他老娘活着的时候,老根不也说揍就揍。”大爷旁边的婆婆不屑道。
“是呀!那夫妻俩就是搅屎棍。”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