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被曼斯擎住了脖颈,无法移动分毫。酒德麻衣试着挪动步伐,曼斯立刻扭着帕西的身体再度对准了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条隐藏在帕西身体后的枪线忠实地瞄着酒德麻衣的腹部。
“我要提醒你,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向校董代理人动武意味着对秘党的背叛,您花了多少年才评得的职称,真的舍得就这么弃之脑后吗?”帕西说。
被枪口顶着要害还能如此不卑不亢,酒德麻衣不禁对这个相貌温婉的年轻人改观了。
不料曼斯教授虚空啐了一口,“职称、荣誉,都是些战后时代成长起来的庸人才在乎的东西。别岔开话题,老实交代,你想到冰窖去干什么?”
“您太过敏感了,龙德施泰特教授,或许我只是例行巡查,履行校董会赋予的义务呢?”帕西说。
“哦?是吗,我相信了。”曼斯冷笑一声,看向酒德麻衣,“那你呢?我没在学校里见过你,你又是何方神圣?”
“你怎么可能没见过我呢教授?”酒德麻衣边拖延时间边等待着破局的时机,“我还选过您的课呢,这么漂亮的脸您也舍得忘记吗?”
“等一下,你这么一说,我看你是有点眼熟……”
曼斯教授搜罗着模糊的记忆,眼神迷离了一瞬间。
而仅仅就是那短暂的一瞬间,帕西·加图索掩藏在碎发下的右眼骤然亮起暗金色的光晕。
“铛!”
没人看得清帕西是什么时候挣脱曼斯的铁臂的,连以速度著称的酒德麻衣也没有。她只听到了一声金属交击的脆鸣,随后帕西就如鬼魅般闪离了曼斯的臂膀。
帕西从颈后西服的罅隙中抽出了刀。
那是一柄漆黑的猎刀,锋利的刃口上深深嵌着狭长的沟壑,那是货真价实致人死地的血槽,精钢长槽下雕刻着优雅的铭文,“奥古斯都”,这是罗马皇帝屋大维的尊号。
“由于您的过限行为,卡塞尔学院校董会成员:加图索家族代理人,帕西·加图索在此宣布对您的暂时停职。”帕西声调毫无起伏地宣告道。
“请您终止手头的一切工作,暂时休假并等待校董会的正式通告。”
学院的教员们终其半生所追逐的名誉被这个年轻人轻易地随口剥夺了,倘若古德里安教授在这里,恐怕会瞬间失去人生的目标。
“除了昂热那家伙没人能命令我,你,不能。加图索家族,也不能!”曼斯低声嘶吼。
曼斯手中的左轮手枪骤然开火!帕西微微侧头,炼金子弹穿透他被弹道风浪卷起的金色发丝。即便被人直击要害杀来,这位忠实秘书的表情仍然没有一丝变化。
他从西服的袖口中摸出了闪着锋芒的短刃,抬手掷出的飞刀与空中的子弹对撞,炸出绚烂灼眼的光火,就像烟花。
“可恶!那种地方也藏着武器?!”曼斯低骂着与帕西拉开距离。
“奥古斯都”亮刀的瞬间,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身上爆发出惊人的气场。在这条狭窄的甬道里,反而是握有火器的曼斯觉得自己成了猎物。
有那么一刹那,曼斯觉得自己看错了什么,仿佛站在对面的是傲立整个学院的那位学生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