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头,听说你病了,怎冒雪回了衙?不在家多修养修养。”
县衙门房,几个老兵正烤着火喝着劣酒来打发时间,一见武松,立刻帮他摘了斗笠,拍落身上的雪。
武松将顺路打来的一壶酒递上去,笑道:“不过区区风寒,睡一觉发发汗便也好了。我在家闲不住,你看,走一走全身都活络了。”
众人见他全身透着热意,不畏风寒,果真是能赤手空拳打死虎妖的好汉。
再看自己这群丘八,缩手缩脚烤着火都感到冷。
这都头旁人做还有刺头,可武松来做,没有不服气的。
谁能打得过他呢!
“都头身强体壮,依小人看,这病确实是好利索了。”
“都头回来得正是时候,早上县尊要寻都头,似有重任。”
“哦!”
武松颔首,他这一路走来,也搜肠刮肚,思考怎么以绝后患,取那西门大官人的狗命。
首先,自己不能陷进去。
没有了西门庆,若是又来了东方庆、南宫庆、北堂庆,若无自己在旁护着,哥哥怎能应对。
况且,几年后梁山祸祸山东、河北之地,十年后女真人南下,乱世将至啊!
那些其实不急,眼下一关却迫在眉睫。
这西门庆乃是阳谷县大户,腰缠万贯,又舍得花钱勾结官吏,家中养了打手无数。
在武松看来,杀他还是很容易的,一把刀就能杀穿那些欺软怕硬的家丁护卫。
可要悄无声息地刺杀他,不惹上官司,难!
武松凭魔僧的记忆,又想到了另一种办法,诬陷他勾结梁山贼寇,但具体实施起来,也难!
毕竟他是真有钱,而有钱能使鬼推磨,官面上,自己这小小一个都头,说不上话。
阳谷县县衙后宅,武松拜别县令史文魁,心思越发沉重。
所谓的重任,就是押运那贪来的民脂民膏去东京城,好打点朝廷,争取三年县令期满后往上挪一挪。
西门庆不除,武松怎敢放心离开。
不觉,已是入夜。
武松历经这一天一夜的灵魂争斗,也是消耗了不少精气神,沾着枕头便打起了呼噜。
午夜时分,武松猛地惊醒。
‘不杀西门庆,我寝食难安!’
虎目朝着周围一扫,随之恍然,眼前虚无缥缈,可不正是身处在那团混沌气中。
“我又来到了这里。”
“这混沌气究竟有何作用?”
“按照那魔僧的说法,应该属于金手指吧!”
武松绞尽脑汁也没在那些破碎的记忆中寻到一二信息,于是先撂在一边,起身练起了武。
乱世将至,自己这点能耐显然不够,距离那“马下武松”还差得远呢!
还需苦练才行。
这一出手,使得是玉环步鸳鸯脚。
按照那魔僧的记忆,自己什么时候战力最强?
就是醉酒的时候,喝三分微醺,便涨三成的本事,喝八成醉,就涨八成的本事,喝十成醉,那就真醉了。
熏熏然,看似东倒西歪,其实章法不乱,对敌之间,先用玉环步迷惑对方,再用鸳鸯脚攻击对手。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光练玉环步鸳鸯脚不利索,得有两口戒刀来配合,才显杀伐威力。”
念头一起,手中便多出了两口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沉甸甸,正合他武松的臂力。
多一分则重,少一分则轻,这刀完美。
“咦!原来金手指是这样用的,练武倒是方便。”
两口戒刀,耍得水泼不进。
这时,混沌之中显出一道人影,由远及近,逐渐清晰。
武松收刀而立,眯眼一看,那人长得唇红齿白,双目妩媚,容貌艳丽,雪白的脖子连喉结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女扮男装。
“前日来了魔僧要夺我肉身,今日又来了妖女。嘿嘿……欺我武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