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顾忌,说。”
“今日西门庆等十人在玉皇庙效仿桃园、瓦岗结拜为异姓兄弟,不知是何意图。”
“他?”
史文魁拧眉沉思,越想越是心惊。
那西门庆本是一个破落财主的儿子,从小就是个浮浪子弟,可这才几年便不知什么缘由发了迹。
并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把揽,说事过钱,交通官吏,一举成了“满县人都惧怕”的西门大官人。
他哪来的本钱?
他哪来的人脉?
他又想干什么?
“查!”
史文魁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查个水落石出,我亲自来坐镇,出了事我来担着。”
我的钱!我的钱啊!
“砰!”
武松一脚踹开勾栏的门,虎目扫视了一眼,端的不堪入目,污人眼球。
“西门庆,休逃!”
武松大步越过那些白花花的身体,直逼向西门庆。
此刻,西门大官人被这么一惊吓,醉眼中只看到一壮汉挎着刀迎面杀来,哪里敢停留,抽身便要逃。
“呔!哪里逃!”
武松大吼一声,一掌便拍向西门庆的后心,掌劲一吐,千钧的力道重重叠叠。
西门庆并没有飞出去,也就踉跄了一下。
这时,身后一众兵丁方才挤了进来,大厅里越发混乱。
“咕隆!”
大官人摇摇欲坠,嘴里涌出泡沫状的粉红色液体,他伸手指着武松,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开口。
然后轰然仰面一倒,立起一根驴大的旗杆。
武松冷眼打量着四周,好似捏死了一只鸡。
“都带走,县尊已经升了堂,要问话。”
这时,一老兵往西门庆脉门上一按,骇然道:“都头,不好了,这西门大官人马上风,暴毙了啊!”
“嗯?”
武松拧眉道:“他刚刚要逃,吃我一拳,怎就死了。”
“这不干都头的事,是他纵欲纵酒,吓死的。我等都看着呢!都头可没动武。大伙儿说是不是?”
“是!到了老爷那,我等都为都头作证。”
“事已至此,先回衙。”
武二郎一声令下,绑了会中九友以及西门庆的尸体,直奔县衙。
“死了?”
史文魁在尸体前走了三个来回,又自那九个破落户身上移开目光,朝武松道:“死了便死了,武都头不用担心,我去去便回。”
县衙后堂,史文魁与心腹师爷凑在一起简单一分析,眼神愈亮,一拍桌案道:
“一不做二不休,抄了西门庆的家,取了万贯钱财上交梁中书,就说他是劫那生辰纲的同伙。剩下便都入我的口袋,填补上丢失的金银,还能搭上梁中书,简直一箭双雕,妙计妙计!”
师爷略有忧虑:“就是怕西门庆的那些乡党从中阻碍,坏了大人的名声。”
史文魁不愧是贪官,阴沉沉笑道:“嘿嘿,树倒猢狲散,若西门庆活着,自不好下手。他都冻硬了,还不是任由我来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