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
‘乱世将至,没权没势怎行?’
‘都头还是太低了,得谋个真正的官来做,才能保护好哥哥。’
‘或者……远离山东……’
‘可天下之大,又能去哪里?江南方腊、山东宋江、淮西王庆、河北田虎,十年后女真半兽人南下……’
‘天下没有一寸太平之地。’
武松伫立没多久,大厅里便多出不少财物以及一群哭哭唧唧的女人。
你可以质疑西门庆的人品,但不能质疑他的审美。
那吴月娘、李娇儿、孟玉楼诸妻妾,哪个不是绝色,以及丫鬟春梅、迎春、秀春、兰香等,个个艳丽。
这可都是财产,需要一起解去县衙,由县尊发落。
至于抄出来的浮财,拳头大的银锭就有两箩筐,首饰、珠宝、古玩多不胜数。
铜钱更是堆积成了小山。
这些不算什么,真正的大头其实是不动产。
郝师爷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脸上的表情再难操控,逐渐眉飞色舞起来。
武松凑近看了看账簿:生药铺折一万三千贯,缎子铺折五千贯,绒线铺折六千五百贯,绸绒铺折三千贯,松江船三艘折三千贯,高利贷若千贯,对门并狮子街两处房子,还有孟玉楼带来的大量陪嫁,以及女儿女婿陈敬济和西门大姐带来的箱笼家伙……
合计五万余贯。
若再给西门庆两年时间,足可将家产滚上几番,还攀附上了京中权贵。
‘万幸你死了,否则多少劳苦百姓因你而家破人亡。’
‘可我取了史文魁的两万贯金银,眨眼之间,他抄家便得五六万贯……’
‘老百姓饿死冻死,这些贪官污吏、地主豪强,却富得流油。’
‘赵宋不亡,天理难容!’
午夜时分,武松押着金银终于回到了县衙。
史文魁早得到消息,自是心满意足、兴奋难耐。
正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武都头,来来来,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啊!这西门庆一死,端的是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桌子的酒肉,就为犒劳武松,郝师爷都只是作陪。
酒过三巡,史文魁熏熏然笑道:“武都头,过几日还要麻烦你去一趟东京,老夫这次要升知州了。嗝……至少一个知州!”
“你和老郝都是我史文魁的心腹啊!”
“等老夫升职,少不了武都头的好处,老夫许你一个兵马都监!”
地方州府的兵马都监,作为地方军事主官之一,掌管一州厢军的屯驻、训练等事务,并有调动指挥权,扎扎实实的正八品武将。
这大饼画得不可谓不大。
但武松岂会被这恩惠所诱惑,回到住所,用热水泡了脚,他仰面躺在床上,思考着未来。
西门庆已死,哥哥的危机便算是解除了。
但梁山乃是火药桶,他可不想被人给赚上山去。
‘只有变得足够强,才能主宰自己的生命。’
‘我不能再像之前那般没个目标。’
不觉沉沉睡去,入了那混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