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本身是用古旧的青砖砌成,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显得古朴而沧桑。
屋檐下挂着几盏红色的灯笼,随着夜风的吹拂,轻轻摇曳,为这个小院增添了几分生气。
屋内的陈设古朴而雅致。
书桌、古籍、铜灯、藤椅、茶具。
鸿远坐在藤椅上随意地倒了两杯茶,一杯留给自己,一杯则是因为预料到女孩会进来。
“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先坐下喝口茶吧,这水可是采自于院里花草上的晨露,让我收集了很长时间。”
女孩微微品尝了一小口,茶杯放在桌上:“自从五年前被你救了以后,我每天都有在学你喝茶,在你离府之后,亦是如此。”
鸿远:“这茶如何?”
女孩:“比我在府上喝过的任何茶的都要好。”
鸿远低头在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葫芦:“里面的晨露应该只够泡一道茶了,带回去给你父亲尝尝吧。”
女孩仿佛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身躯微微颤动,仍有不甘心地问了句:“明明你的资质比我还好,为什么就不肯参加仙门的测试呢?”
鸿远双眸紧闭,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别怪我。”
女孩的眼睛略微湿润,从中缓缓流出了一道清冷的眼泪,旋即被她一手抹掉,扭头离开了这里。
站在屋子的门口,鸿远望着了女孩一步一步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才重新坐回藤椅。
“元鳞兄,可曾察觉到我身上的空心劫力?”他在心里发问。
“没有,你方才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与我当年大致无差。你是怎么想的,我们不应该同一种思维才对?”
鸿远:“你两之间的关系有点虐,和她对话的时候,我不得不代入进去你的角色。发现你对这个女孩的感情很是复杂,”
元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接着说道:“因为在这段回忆里,所要做出的重大选择都是有关于她。不说了,三日后她会来质问你为何要害死她的父亲。你是选择等见她,还是直接离开这里。”
鸿远一愣:“咦,三日吗?我现在掌握的记忆是那药是半日内毒发身亡的。剧透可不好。”
“没关系,以你与我方才大致不差的行为来看,你多半会和我一样,等上两日然后离开的。事实上前两天瑜从来没怀疑到我的头上,直到那瓶葫芦坐实了一切……”
“这样子的话,不如我等她三天看看,现在的她尚未拜入仙门,是没有威胁到我们的实力的。”
“没有我们,只有你。从现在开始,我主动不与你交流,你莫要喊我。专心走你的路。”
“好。”鸿远挠了挠后背,那里不知为何微微发痒。
三日后。
鸿远所处的深巷小院并未看见女孩的影子。
七日后,依旧无人造访。
鸿远顿觉一阵古怪,心中升腾起不妙的感觉,然后出发去前往一处禁地,离开了小院。
在他离开后不久,女孩出现了,看着满园花草,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谢谢你一直以真面目与我相待,我已经从师父那里知道你是谁。但让我亲手毒杀自己的父亲,我绝不会原谅你。终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的手上。”
晃晃十多年过去。
鸿远在禁地之中恢复了实力。
他本是一位世家嫡系子弟,却不料家族里的元婴老祖得了一桩机缘,引起了三大仙门的忌惮。
灭族之战开启前,元婴老祖将来不及炼化的机缘传给了他,让他逃亡禁地苦修,并且嘱咐不要想着报仇,以延续家族血脉为重。
但是灭门之仇,又岂能忍气吞声。
于是修炼至元婴后期的他先后灭杀了三大仙门的诸多长老,招来埋伏围攻,在力扛三件仙门底蕴的攻击时,被打落了境界至金丹期。
幸亏有老祖赠予的机缘在手,逃亡了十天十夜后,最终在一个偏远的世俗国家安居疗伤,也是这时候瑜开始闯进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