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想知道什么？”

“想听前辈讲一讲六道轮回。”

“我还以为你想听说前世的故事，没想到你胃口这么大。”

“远古时期，元月大陆修仙盛行，破心魔，渡天劫，主打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情。可不知从何时起，在通往长生的道路上，星辰一族搭建起了星桥，堵了天下群仙的飞升之路，修仙者要想实现长生，就得想法讨好星辰使者，更进一步的说要成为星辰使者，成为星使之后，还要在星桥的尽头进行最终角逐，去争取拿少得可怜的飞升名额。这一切都是因为星辰族掌握了轮回的力量，才能对其他种族进行修行上的迫害。”

“这些话，不像是出自你星辰血脉拥有者的立场，是采冥对你说的吧。”

“她你也认识？”

“我不认识采冥，但对她有所了解，对她还是有所认识的。”

武笑尘嘴角略微抽搐，听上去有些绕，但不影响他能听懂，他依旧谦卑地向鸿远讨教：“所以敢问前辈，你眼中的六道轮回是什么样子的？如何像你这般掌握轮回的力量，洞悉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因果。”

鸿远眼睛微微眯起：“你从哪里看出，我是掌握了轮回的力量呢？”

武笑尘坦率道：“晚辈不知，只是心有猜测，想通过前辈有所证实。”

鸿远眯成一条缝的双眼悠然张开，意味深长地说：“你以为掌握了轮回就能明查了因果，可因果何其浩瀚，若果真如此，那些超脱了轮回的仙人就不该仍受因果所束缚，说什么不沾因果，大道无情。”

“前辈是在讲？”

“你不是问我眼中的轮回的吗，轮回说白了是梳理芸芸众生因果线条的天地秩序，谁掌握了秩序，谁就能自由干涉众生的因果。但有一点你要清楚，所有的因果线条都不过是从轮回一端进去，又从轮回的另一端出来，轮回充其量起到的是中转的作用罢了。”

武笑尘站在原地，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他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理解轮回。

这些话语如同重磅炸弹，在他的脑海中爆炸开来，炸掉了他心目中无可靠近的殊胜堡垒。

有些秩序，常人不知道，一辈子也触摸不到门槛，可一旦听说，并愿意深深的坚信，这不仅跨越了门槛，还能入了殿门。

在这一时之间，武笑尘的大脑仿佛陷入了停滞，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要随时突破而出，但又有一层厚厚的阻碍，让他有些焦急。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

鸿远见状，很是惊愕，旋即恢复了笑容：“还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呀。”

帝尘本就是第六重天的轮回执行者，对轮回有所领悟，他所转生的武笑尘，能因自己一番话有所顿悟，也理所当然。

有些诡异的是，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缓慢，武笑尘仿佛是被固定在了这个空间。

突然，武笑尘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反而惊喜地抬起手掌，肉眼可见的，几道往外渗出的鲜血，缓缓倒流，被指甲挤破的伤痕也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