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陆凭风对蒋白榆向来很好。
月色如水,万籁俱寂,两颗心的距离似乎也被黏稠的空气拉近。
早上四点半,天刚蒙蒙亮,陆凭风就又醒了。
他现在的工地八点上工,附近最早的一班公交是五点四十五发车,要是他动作麻利一点,还可以给白榆把粥熬好再出门。
想好后,陆凭风便打着哈欠站起身。
只是他有点太高估自己了,蜷了一晚上,腿早就麻得没有了知觉。
于是,刚起到一半,他就不受控制的朝后倒去。
砰的一声巨响,把白榆都给吓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陆凭风狼狈的躺在地上。
四目相对,两人都尴尬地说不出话。
最后,白榆又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躺了回去。
陆凭风挠挠头,傻笑了一下,放轻动作出了卧室。
他本来就没奢望过白榆会伸手拉他,只是,他也没想到,今天的白榆竟然没再骂他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
火开得有些大了,粥从锅里溢了出来,浇到煤气灶上发出滋滋滋的响声,陆凭风忙转身把锅盖给揭开。
可能今天是有些背了,他光想着要把锅盖揭开,倒是忘了拿块湿抹布垫一下。
于是,拢共才五根手指的右手直接喜提四个大水泡。
手指处传来灼热的刺痛感,陆凭风没反应过来就松了手,铁质锅盖落在地上发出霹雳哐啷的噪音。
白榆的睡意是彻底消散了,昨晚出了汗,身上黏糊的厉害,他干脆也起身下床出了卧室。
陆凭风刚把手放到冷水下面冲了一会儿,现在正撅起屁股翻找着针线盒。
听到背后的声响,他手一抖,不小心把放在矮柜上的盒子给掀翻在地。
这下,陆凭风是真的慌了,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起来,着急的同白榆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看着陆凭风不知所措的模样,白榆叹了口气,也再听不下去他继续贬低自己,直接上前一步强势的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你在找什么,要我帮你吗?”为了符合自己目前的人设,想了想,白榆接着补充一句,“我只是怕你把整个柜子都翻得乱糟糟的,又要我浪费时间来收拾。”
陆凭风傻愣愣的待在原地,选择性忽略了白榆后半句话,满脑子都被“他在关心我”给刷屏了。
白榆看得想笑,忙低头抿抿唇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问你呢,你要找什么?”
陆凭风呲着一口大白牙:“找针。”
白榆点点头,挤开陆凭风半蹲在他刚刚站的位置,过了一会儿,从一个角落里面找出了针线盒
蹲下去的一瞬间,白榆就被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给熏到了,只是想到自己都答应陆凭风要帮他找东西了,才忍着没有转身往厕所里走。
不过全程,他都维持着皱眉的状态。
陆凭风看到白榆脸上毫不掩饰的嫌恶,眼里的光顿时黯淡下来。
果然,白榆今天主动帮他,也只是嫌他碍手碍脚罢了,他还以为……
自嘲的笑了笑,陆凭风接过白榆递过来的针线盒,瓮声瓮气地低声道谢。
白榆实在是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没注意到陆凭风的情绪变化,敷衍的冲他点点头,随即转身快步回到卧室里面收拾衣服准备洗澡。
看着白榆匆匆离去的背影,陆凭风的心情更低落了。
白榆已经这么讨厌他了吗,连一刻都不愿意在他身边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