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平身吧!”这是嬴政最关心的一件事,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刺客,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自己。
而那一枚从天而降能将整座舆车砸烂的大铁锥也让他甚是后怕,若是李信的箭晚来片刻,他几乎就要得逞了!
“启奏陛下,从两名刺客身上搜到了不少物件,包括私章、玉佩以及刀币,均为齐郡之物!”
“齐郡?那就是齐国的旧臣勋贵喽?”嬴政喃喃自语,仰天看着东方,却还是有些不信,因为当年攻灭齐国根本没有遭遇什么重大的抵抗。
“李信,当年你为王贲的副手,攻灭了齐国,也算对齐国有所了解。”嬴政的目光一转,突然问道,“你觉得齐人如何?”
李信躬身道:“微臣有赖陛下鸿福,攻灭齐国势如破竹,在齐国停留的时间不长,对于齐人只是略有了解,仅供陛下参酌。”
“自古齐人多诈,精于文学、算计、商贾,又因其靠近大海,出海捕鱼者甚重,因此也不乏冒险的素质。但就整体而言,无赵之彪悍,无燕之刚烈,亦无晋人坚毅。”
“呵呵,说的好!若非如此,又怎能坐山观虎斗,自以为得计,妄图与我大秦东西分治天下,却将举国的财富尽数奉送于朕手?”
嬴政眼中的厉芒一闪,转头看向王离,问道:“你能确定这次谋刺真是齐人所为吗?会不会另有蹊跷?”
王离连忙回奏道:“微臣若不是审讯明白,岂敢向陛下回奏!”
“根据死去那名刺客的手、脚特征以及容貌,可以可能定来自齐郡沿海一带,微臣前锋营之中便有人指认,此人便是沧海君手下着名的力士。”
“这个沧海君是旧时齐国藩篱之国的君主,对我大秦素怀仇恨,灭国之后便久居海上诸岛,不知所踪了。”
“嗯,你能查到这么多,也算是办事得力了!”嬴政淡淡的赞许了一句,接着问道,“那个活着的呢?”
“另外一名刺客甚是嘴硬,最初坚决不肯说出来历,最后在微臣的严刑逼问之下,才承认自己是齐国田单之后,名叫田良!”
李信听着王离这么说,不禁皱了皱眉,有些不解,这沧海君的力士自然是来自齐国,但张良无论如何不可能变成田单之后,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田单之后?呵呵,也算是齐国的宗室一脉,可有证据吗?”
“微臣找来了原来齐国的一些旧臣,与其对质,发现其所说一丝不差,故此微臣判断必然无虚。”
大概是预先想到了嬴政的问题,王离回答的有理有据,几乎毫无破绽。
既然是齐国宗室之后,那么谋刺之事的理由就不用问了,无非是灭国之仇罢了。但嬴政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又问道:“那他是如何得知朕在哪一辆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