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比他强,说不定以后着程氏就要改姓了!”
“.....”
程逸低着头没有说话,沉默地接受着母亲的审视。
他的母亲从前温柔至极,但从江宸到来之后,程逸再也没见过那样的母亲了,她对他越来越严苛,时时刻刻都要和江宸做比较。
这样的训斥更是家常便饭,他早就习惯了。
可是心里还是一片凄凉,疼痛侵蚀着他的全身。
“呼~”
一阵温热的气息吹在了林情疏的耳边,一阵电流划过,吓得她猛地颤抖了下肩膀。
林情疏屏住呼吸转头看去,脸上还带着被惊到的表情。
“偷听可不太好吧。”
梁卫渊穿着一身休闲装,双手插兜,随意地看了不远处的场景,将视线转到面前的少女脸上,戏谑地看着她。
林情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到是梁卫渊瞬间冷下了面容,她提起裙摆就要往回走。
“唉唉,别走啊,你认识那个女人吗?”梁卫渊跟上林情疏的步伐,看她冷着一张脸也不生气,只是饶有兴趣地看他。
梁卫渊不喜欢成人礼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也就出来闲逛,看到林情疏在偷听属实是有些惊讶,而偷听的对象则是更增加些戏剧性。
“那是程逸他妈,程迟的正牌老婆,据说江宸就是他的儿子......”
“闭嘴!”
林情疏停下脚步,看向梁卫渊的眼神毫无波澜,她不允许别人诋毁江宸,尤其是他梁卫渊。
梁卫渊挑了挑眉,继续刺激她,“江宸没告诉过你吗?他呀,有可能是私生...”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猝不及防地被林情疏狠狠揪住衣领,按在了墙上,他垂眸看到了她眼里的满腔怒火。
“我叫你闭嘴,听不见吗?”
梁卫渊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但是林情疏丝毫不畏惧,她抬头望向这个满脸坏笑的人。
“梁卫渊,我想对于江宸的身份,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为什么还说这种话?”
梁卫渊松懈下身子靠在墙上,轻笑出声,“哦,你觉得是为什么?”
“不管是为什么,离我和江宸远一点。”
林情疏面无表情地开口。
“我要是不呢?你是不知道,”梁卫渊顿了顿,盯着她的眼凑近她,“我和江宸以前形影不离,我们曾是兄弟。”
林情疏嗤笑了声,轻蔑地看向梁卫渊。
“兄弟?把他拉入深渊,想要带他欺负弱小的兄弟?”她不再掩饰对于梁卫渊的鄙夷,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垃圾。
“梁卫渊,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要待在烂泥坑里,就安安分分地待着,不要试图溅别人一身泥,将别人也拉进泥坑里!”
“江宸和你不是一路人,想必你已经见识到了,他再怎么堕落也不会伤害别人,更没有想过拉别人共沉沦!所以你就好好地待着你的垃圾桶里,独自腐烂不好吗?”
犀利的讥讽在耳边响起,梁卫渊藏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抑制不住地失笑出声,他越笑越大声,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你这么信任他?哈哈,他以前都烂到骨子里了,你竟然还这么信任他吗?”
“是!”林情疏毫不犹豫的回答。
这时梁卫渊的笑停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林情疏,眼中流露出复杂的表情,“为什么呢?就因为你们从前的友谊?”
“没有为什么,我永远相信他。”
相信他永远也会保持内心的善意,相信他永远也不会欺凌弱小。
“梁卫渊,你自己要活在烂泥里,就不要拦着江宸追求阳光。从他的世界离开,不要妄想将他拉回从前,人都要向前看,我也不允许任何人阻碍江宸向往新生的路。”
留下这句话,林情疏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梁卫渊靠在墙上看着林情疏离开的背影,自嘲一声,缓缓地闭上了眼。
他心里翻江倒海般涌起对江宸的妒忌,妒忌江宸拥有一个人全部的信任与坚定的维护,就像他从前见江宸就是到了那种地步,也依旧保持着底线。
他见不得这样的人,于是他疯狂的把江宸拉进了泥潭,试图将他变成和他一样卑鄙,肮脏不堪的人。
可如今,江宸倒是走了出去,还得到了一个无条件爱着他的人。
他怎么能甘心,怎么能不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