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没有龚羽。
流岚并不着急,走到洗手盆前洗干净手,然后从洗手间外的小道绕了出去——他果然躲在屋后。
龚羽一脚将脚边的盆栽踹了出去,摔得四分五裂,嘴里念念有词,咬牙切齿,表情扭曲地几乎没有了人样。
“不就是一个教官,有什么可狂的!无权无势,卖命换钱,装模作样,离开基地就是随便被我踩在脚下的垃圾!”
龚羽越骂越脏,极尽所能地贬低总教官,捧高自己,好像凭这就能证明些什么。流岚耳力好得很,将他骂的所有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嗤笑出声。
龚羽听到笑声身形一僵,等他转脸过来时,表情已经恢复平常,变脸水平堪称一绝。如果不是眼眶里还有一圈憋出来的浅红,流岚都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流岚?你怎么在这里?”
龚羽的笑意不达眼底,流岚半靠在门边,毫不顾忌地发出了一声嘲笑。
龚羽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
极度自大和极度自卑在他这里不过一线之差。自私且狭隘,肚量小又不敢表现出来,背地里窝囊地发泄,非要装成圣人,靠蒙骗和背刺来达成目的。但凡他敢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流岚都能高看他两眼,现在还真是让人看不起。
流岚顿时失去了探究他的欲望,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回到桌上谢缇还问了他一句:“你去个洗手间怎么这么久?”
“有个小丑表演,就留下来多看了两眼。”
“小丑?”杜晋锋疑惑,“这里还有马戏团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