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原本属于右谷蠡王的草场全部由你自次王的继承!”
“我还会在龙城旁边为你修一座城,名字就叫作赵信城!”
赵信单膝跪地,右手抚在胸前,“尊敬的大单于,这厚重的赏赐如山海一般,我实在受之有愧!”
伊稚斜摇摇头,“你值的!”
“我要你带着兵去西域,去镇压那些蛇鼠两端的大宛人、月氏人,折断他们的脊梁,夺走他们的财富,烧毁他们的城池!”
光彩重新出现在赵信眼中。
“来人!把这石碑砸掉!”右大当户招呼着手下。
“不!”伊稚斜挥手阻止了,“汉人曾有个叫勾践的国王,战败后他每天都会品尝苦胆。”
“就让这块石碑做我的苦胆吧!早晚有一天,我要在这块石碑前砍下卫青的头!”
经过二十天的行军,大军终于走出了草原。
“入塞了!入塞了!”游骑高声呼喊着,将大军回归汉土的消息传遍三军。
“有什么好高兴的!”霍去病不满的嘟囔着,“伊稚斜死了吗?匈奴人灭了吗?”
“得了吧你!”张义调侃着霍去病,“真想在草原上当野人呀?”
“关你屁事!”霍去病一挥马鞭,随即将矛头对准张义。“还钱!快还钱!”
“要么还钱,要么还命!”
为了供养三个大胃王,张义一路上借了好多钱,其中霍去病是他最大的债主。
张义将头缩回马车,“要钱没有!”他在车厢里喊着,“要命也不给!”
看着好战的霍去病,张义突然想到一句话:
再废物的皇帝,也不能同时拥有霍去病和自卑。
大军鱼贯开进了鸡鹿寨,而后分成无数条细流,屯兵由队率带着返回家乡,郡兵由校尉带着返回驻地,羽林卫、北军、南军等直属精锐一路南归长安。
等待着给他们是丰厚的赏赐和减免的赋税。
鸡鹿寨中,老医官还是找到了张义,还带着数百被张义青霉素治好的伤兵,他们齐刷刷的朝张义磕了三个头,数百汉子感谢着张义的救命之恩,说日后必以死相报。
在寨中休养了几日后,张义随着卫青的车队一同返回长安。
走在汉地官道上,终于不用担心随时射来的匈奴弓箭了,张义的神经真正的放松了下来。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他突然觉得喉咙里好像憋着一口痰,张口一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在阿大三人的哭喊声和霍去病声嘶力竭的呼喊医官声中,张义失去了意识。
张义觉得自己身处一个似真似幻的梦中,上一秒导师还在催他交论文,下一秒自己又来到了范夫人城,城中战死的袍泽们还保持着生前的状态,笑着让他快离开。
他能听到霍去病求他别死,两人还要打到龙城,一起扬了单于的老巢。
郭野尖细的哭声有些刺耳,阿大三人的呼噜声依旧稳定发挥。
叹气声应该是大将军卫青的,他在质问上天,既然给大汉降下英才又为何要急着收回去。
半梦半醒间,张义能感觉到卫青一直守在他身边照顾着,如同照顾自己的子侄一般。
恍惚中,张义看到后世的影子在朝他挥手道别。
不知过了多少日子,张义悠悠睁开了双眼,他终于活过来了。
张义觉得胸口很闷,定睛一看,阿大正把腿担在自己身上睡得一塌糊涂,大脚丫子正对着自己的脸。
“XX!”张义虚弱的骂了一声。
车厢角落里的阿哼和阿哈听到动静醒了过来,他俩揉着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的主人活了。
“嗷嗷!”两人兴奋地叫着。
张义不大的车厢中挤满了人,霍去病笑出了眼角纹,卫青正拱手向一位宦官打扮的医官道谢,“辛苦大长秋千里跋涉!”
“不敢当、不敢当!”老太监摆手说道。
张义晕倒后,随行的医官束手无策,霍去病骑着快马,一天两夜往返几百里入京求医,刘彻派下医术精湛的尚医苑大长秋前往救治。
老太监将手搭在张义手腕,“脉象无大碍了,只是人还有些虚弱,大将军放心吧!”
“张小哥是操劳过度,以至邪气入体,此番已全排净了,日后多加休养即可!”
将老太监送出车厢后,卫青替张义下了逐客令,“都出去!”他将众人赶出车厢,“让张义好生休养!”
张义暂时过上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
几天后,张义听到车厢外嘈杂声多了起来。“到哪了?”他掀开车厢窗帘,官道上熙熙攘攘,全是来往的行商和旅人。
霍去病钻进车厢,二话不说将张义背了起来。
二人走出车厢,一座巨城正横亘在天边。
“看!”霍去病指着大城。
“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