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了!”
博士带着众人喊叫着一哄而散。
武侯哭丧着脸喊来了缇侯,缇侯又皱着眉毛喊来了廷尉,廷尉张汤带着几个书记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雍门外。
张义看着矮胖矮胖的张汤,心想这个看上去有点憨的胖男孩怎么可能是有名的酷吏呢?
“入你娘的!”张汤习惯开口先骂一句,“人没死叫你阿翁作甚!”他骂着缇侯。
孔繁正躺在地上抽搐,嘴里血混合着泥土、唾沫搞的乱七八糟的,可还有力气在呜哇呜哇的咒骂。
缇侯凑近张汤耳边,“被伤的是宣尼公后人(这里借用了汉平帝给孔子的封号),伤人的是定远侯!”
“啧啧~”张汤撮着牙花子,“把人先送医馆!”他指使缇侯把孔繁抬走。
“张侯爷!”他笑嘻嘻的向张义行了个礼,“下官职责在身,跟咱们走一趟廷尉府吧!”
“没空!”张义把匕首收回刀鞘。
张汤眼中凶光一闪而过,“侯爷!”他挪动着身子挡在张义面前,“这让下官很难办呀!”
“难办呀?”张义捏着下巴假装思考,“那就别办了!”他撞开张汤和一干喽啰,带着桑弘羊和部下扬长而去。
“侯爷要知法犯法吗?!”张汤突然提高了声调,大声质问着张义。
“知法犯法?”张义回身,笑吟吟的反问张汤,“此人当街侮辱一个陛下亲封的侯爵,该当何罪呢?”
张义拍打着张汤的胖脸,用脚踢了踢在地上装死的孔繁。
“莫说一条舌头,就算是割了这厮的项上人头,也没人敢说本侯半句不是!”
说罢还朝孔繁的裤裆踹了一脚,张义记得文会那晚,这个姓孔的色眯眯的看了几眼刘陵。
在张汤怨毒的目光中,张义和桑弘羊有说有笑的继续往胡市走去。
董仲舒笑着摇摇头,年轻人呀,总是太气盛。
不过他很喜欢。
到了正午饭点,张义在胡市的食肆摊上请桑弘羊吃了顿配着馕的羊杂碎汤。
起初桑弘羊还端着架子,不愿意吃羊下水,说有什么脏气味,在张义连吃两碗后,他没忍住尝了一口,这一尝不要紧,足足吃了五大碗。
吃完后两人分道扬镳,桑弘羊要回公署复命,他打着饱嗝,说明天轮到他请张义吃了。
张义背着手,鬼使神差的往灞桥那里走去。
他又想刘陵了。
灞桥的柳叶黄了,风一吹,落木潇潇。
在灞桥柳树下,张义看到了一道很像刘陵的倩影。
她站在树下,双手叠放在小腹上,正望着张义,笑的那样好看。
张义自嘲一笑,哥们这是思念成疾,整出幻觉了?
那人见张义没理她,眉头微蹙,有些愠怒,精致的小鼻子皱了皱。
“哎呀!”张义大喊一声,是真人!
他飞奔向刘陵,一下子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拥在怀里。
刘陵也伸手抱住张义。
“我回来了!”
“我也回来了!”
“咳咳!”
两人缠绵之际,几声重重的咳嗦从张义身后传来。
张义皱眉,谁这么讨厌,非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
他气呼呼的转过头,一个穿着纹龙锦袍的中年老帅哥正面色铁青的站在他身后,一副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父王!”
刘陵红着脸,乖巧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