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八年之前的回忆。其时鲧正坐在家中想着心事,小禹却低头寻思一番,问他:“尊父,你如果想要治九州之水,还是用在部落里的老办法?”
鲧连连点头道:“是啊,在我看来这可是行之有效的老办法,这可是我最拿手的。”
禹再摇摇头道:“尊父,以前你只是在部落中治水,现在天下九州的形势可不一样,况且今年雨水特别大,你治水的办法我都看过了,并非是最好的办法。”
鲧一听禹竟说出这样的话,便有些不悦,心说,这是自己的拿手本事,天下人现在都知道呢,你一个小孩子能知道啥?不过,儿子能够提出这样的问题,似乎他已经有自己的主见,便先不批评禹,好声问他:“禹,你说尊父的方法不好,那你说该用什么方法合适?”
禹听尊父问他,却是一愣,心说。我只是感觉老办法不行,倒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连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感觉有可能不适合天下治水吧?”
鲧听到这儿,那张因常年治水而风吹日晒的黑脸猛地一沉,喝斥道:“不知道不要瞎说?小孩子家不懂就不要乱指责,大人心里都有数呢。”
禹见尊父不高兴,便不好意思再问,只在心里想,不知尊父何时会外出治水,到时候他也得随尊父外出。先跟着尊父治几年水学习一下。实践才会出真知,就像部落里的男人学打猎一样,总得慢慢摸索锻炼几年才行。
便又缠着尊父说要跟去治水,内心自然是想出去见见世面。鲧一阵不耐烦了,挥挥手道,你去便去,只是要学会照顾自己,再就是不要乱说话,免得影响我的治水大业。禹闻听,很高兴地答应了。
看完老婆孩子,鲧终于出发了。他这次自出发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便是豫西和豫南之地,后来他又去了豫东和东夷等地。一年年风餐露宿过去,不觉八年多过去。
他刚开始治水时,还是习惯于沿袭自己以前总结出来的经验,教导各地氏族族长组织民工先筑土堤把部落居住的地方圈起来,这样等再发洪水时就侵袭不到人们。鲧在治水的时候忙里偷闲,自己也学会了酿酒。鲧经常喝酒喝大了,便耽误一些时日,即便是这样,鲧用了几乎八年的时间已经治理完二地的治理。
这期间,尧不断派舜和羲前往查验,有一次自己还亲自微服私访。最后尧得出结论,鲧虽说有点贪酒,但治水的成绩还是挺明显。
到此时,尧便逐渐明确了将帝位禅让给鲧的念头。心说,大概还有一年,等他治完九州的水,一定寻个恰当的时机把这件事情给落实完毕。不想直到今年大水,竟把许多治水成果冲毁,令他恼怒不止。
秦青城心想,自鲧第一次接受邀请外出治水,不觉八年竟过去了?他眼巴巴望着鲧,发现他其实在尧王这儿根本毫无发言权,无可奈何,只能被赶出行宫大厅。
于是,尧王召集的新一次治水大会开始了。
这次的治水大会十分难得,因为有各部落数十个首领参加,像什么防风氏、掌管时令的羲,以及四岳等负责人全都参加了。
等众首领都来齐了,尧为了安抚人心,又忍痛拿出自己的绝招,叫手下端上数十个陶碗,每个人面前放一个。然后有一个人拿一个大的陶罐,给每一个小陶罐倒上一种略呈黄色的液体。
那种东西一倒出来,满屋便漂出一股香甜的味道,大家一闻见便知是一种新酒,却从来没品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