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到年末,大地逐渐被冻住。大雪飘飘之际,四野笼罩于一片白色茫茫中。
其时,鲧遥望无边原野,因这几年连续水灾,黎民生活日益艰难,连炊烟都少见。鲧想,不知不觉忙碌一年,也该停手了。今年秋天的成果还不错,现在大地开始上冻,已经不再适宜治水,即使筑的土堤也不牢固,干脆趁此机会回家看一下老婆孩子,然后舒舒服服过一个新年。便遣散了之前聚拢的民工,带着禹和秦青城一起返回崇地。
大家回到村子,先路过鲧的家,青叶恰好出来抱柴草,一见到他们,欣喜地迎上来。不过,她只喊了一声“尊父”和“哥”,剩下的目光全在秦青城身上,且不住地追问他:“你们这些年都上哪了?遇到过坏人没有?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在外面认识其他女子?”
秦青城乐得享受她的热情,不料意外回头,发现鲧的脸色有点阴沉,连忙告辞说要回家看望父母和妹妹。饶是如此,青叶却还追出数十步,道:“你先回家,等我忙完了过去找你说话。”直待秦青城去得远了,禹上前拽一拽她的衣袖,道:“这可是在大街上呢!你得给尊父留一个面子。”青叶回头瞅一眼父亲,轻轻伸一下舌头,道:“我知道,我心里有数,伯益可是个好人,这辈子我认定他了。”说完,立刻欢喜地抱了一大抱柴草回家。
这天早上,秦青城在家闲得无聊,忽然想要见一见青叶。他不觉来到禹家茅屋,一到门口,正碰见女嬉在茅屋中准备做饭,便打个招呼,一边眼瞅着茅屋内生怕鲧也在家,一边问女嬉:“青叶在家没?”
女嬉知道益跟青叶平时相好,便朝里面指一指。益很高兴地进了里屋,本来安静的里屋便传出些对话。
青叶的声音很大:“伯益,你又来烦我干啥?”
秦青城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道:“青叶我没别的意思,我,我在家呆不住,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青叶道:“你真不是个男人,老是缠着女人算什么本事?难不成一天见不着我就没魂了?”
秦青城闻听叹一口气,只得陪着小心道:“还让你说对了,我一天看不见你基本就是这个感觉,更何况我足足有几个月没见你了。”
青叶似乎“呸”了一口,大声道:“别给我说好听的,你最近在外面到底打没打过猎?有没有收获?”
秦青城说:“现在猎获已经越来越难,根本没有什么收获,也就打了一头鹿几只黄羊而已。”
青叶轻蔑地一笑,道:“你们这群大男人怎么会越来越笨呢?尤其是你,现在连箭都射不准,连一头鹿都扛不动,跟你在一起打猎真是丢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