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两口子已经穿上老大两口子的薄棉袄薄棉裤了。
都是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那棉胎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就两层布。
不过好在老大媳妇是个能干的,给东屋的炕烧的热热的。
老两口勉强能呆住。
“就是那个丧门星的事,你拦着我干啥?”
“我要去看看是不是她偷的,怎么她还出来,是不是死了?”
付昌平进屋听到的就是刘婆子那尖利嗓音说出的恶毒话语。
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叔,叔,你来啦。”
封南从西屋出来正好碰见进来的大队长,朝着他疯狂招手,示意他上他们那屋。
“嗯,都上这屋来,把你媳妇也喊过来,我听听到底咋回事?”
付昌平说罢就进了东屋。
一进屋刺鼻的尿骚味,顶的他差点退出去,视线不由落在角落里的尿桶上。
“二丫,给你娘把尿罐子倒了去。”
赵二丫一愣,旋即脸色瞬间涨红,她忙了一早上竟是把这事都忘了。
“好我这就去。”话落拎着尿桶就跑了出去。
老封头黑红的脸上多了两道伤,此时也顾不的好看难看的直接就开了口:“平,你看看,你看看,现在俺家啥也没了,你说可咋过这个年?”
老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腰板不似以前直了。
可怜的眼神,哽咽的话头,沙哑的嗓音。
任谁听了都觉得十分可怜,但付昌平没有反应,他知道这老头是只狡猾的老狐狸,从年轻时这人就是个奸诈小人,只外表正派,实则是个黑心馅。
“我看看。”
做为大队长,张家长李家短的他是真不爱管,但是身不由己。
认命的上前查看。
他这一看不打紧,看一个箱子,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都没了?是你们都拿出来了?还是都被贼拿走了。”
付昌平因为惊讶,声音都岔劈了。
他可不信小偷会给柜子掏这么干净,别是这老两口子合着那两个小的一起演戏骗人吧,东西屋两房咋没少。
大抵心里有了数,他脸色微沉。
“你不知道,俺们起来连被都没了我是冻醒的,你说缺德不缺德。”
刘婆子也知道此时得解决事情,也不哭了,抽抽搭搭的说道。
“南啊——你来。”
付昌平看过后,朝着屋外喊了一嗓子。
封南扶着媳妇,也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叔你得给我做主,我的钱和新衣裳都被偷了,呜呜~~我孩子以后可怎么生活,我们家这个年可怎么过,叔,我要报公安。”
“你先别哭,哭什么哭,封南你来说。”
“叔,俺娘这边跟俺那边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我这啥都没了,你瞎?”
刘婆子气呼呼的怼道,现在说什么都不能表达此时她的心情。
“俺娘这边什么都没了,除了老两口身下的褥子,四口箱柜都被拿了个精光,连块布头都没剩。俺爹娘平时穿的破棉袄棉裤,也没了还有俺家地窖里的地瓜,前几天刚分的粮食,俺娘不是要了一百斤小麦一百斤棒子粒嘛,都没了。”
“白菜。”
“奥,对,还有白菜。”
付昌平也是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开始以为她们一起演戏给他看,合计他们又出损招想反悔封北媳妇那个钱。
东西估计都藏地窖里。
可既然地窖里的东西都没了,那肯定地窖也空了,也就是说东西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