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将母山羊宰杀后,便砍了几根藤条,编了个拖斗,带着母山羊下山了。
母山羊约莫有六七十斤重,饶是赵牧用拖斗拖着下山,中途也休息好几次,方才回到家里。
这具身体实在亏虚的厉害,好在现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改变。
将母山羊倒挂在小院内的歪脖子树上,赵牧在蹄跟处用刀子划了一圈,然后凑近吹气,
待羊皮被吹鼓胀起来,赵牧便小心翼翼的将整个羊皮剥下。
作为猎人之子,赵牧早前因为体弱,虽不擅长打猎,但给兽畜剥皮的技术则娴熟至极,
一通眼花缭乱的刀子后,整张羊皮完整的被剥下来。
识海内,那枚造畜羊符跳动了一下,说明这张羊皮可以作为造畜羊符的载体。
但这羊皮体型较小,自己无法使用,况且是只母的,即使能用,赵牧也不愿造畜成母羊,
万一被公山羊瞄上了,可就清白不保哩。
剥皮后,取了羊心羊肝羊肠等内脏,赵牧用清水冲洗了几遍后,便急不可耐的扔进锅里炖煮起来。
昨晚就喝了半碗水多米少的稀粥,今天早上空腹进山,折腾到现在赵牧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不一会,诱人的肉香味便从锅里冒了出来,赵牧找来盐罐撒了些粗盐进去。
粗盐泛着黑黄色,吃起来有些发苦,这是因为许多杂质毒素没有祛除干净,
但尽管如此,盐罐里也仅剩一点点了。
赵牧调小了火,趁着间隙便去寻醉娘,醉娘跟自己也一样饿肚子到现在。
刚出门不久,便见醉娘急匆匆回来,远远看到赵牧,腮边酒窝便荡漾出欢喜来。
“牧哥儿,今早奴家去给王员外家浣洗衣服,赚了两文钱,买了两个杂面饼子。”
说着,醉娘从胸前衣服里掏出饼子来:“早饿了吧?快些吃吧,还冒着热气哩。”
这杂面饼子一文钱一个,用麦粟混着野菜蒸熟,一个约莫有半斤重,里面放了些盐巴,是猎人樵夫上山常带的干粮。
醉娘掏饼子的时候,秀气的眉毛微微蹙了一下,赵牧心里一颤,刚出锅的饼子很热,醉娘担心自己吃不上热食,不惜揣在怀里烫伤了自己。
美人恩重,赵牧感动不已,她也饿的饥肠辘辘,自己不吃却还不顾烫伤给自己送来,如此情义,以后万万不可负她。
“我今天上山运气好,又套中了一只山羊,炖了一些羊心羊肝,走,咱们一起吃饭。”
“真的啊?牧哥儿你真厉害!”
醉娘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赵牧牵着醉娘冰冷的小手,二人快步回到家里,一人捞了一大碗羊杂汤,就着杂面饼子,美美的吃上了一顿。
山民进山打猎,纵有猎获,也哪里能吃上肉,卖不掉的杂碎内脏,便是最好的吃食。
吃饱喝足后,赵牧与醉娘一起去了县城。
青黎县城坐北朝南,毗邻青黎山,城内大体上分东西两大区域,东面多富贵人家,酒楼药铺勾栏绣楼等,西边则多坊市,杂铺等平民交易场所。
赵牧与醉娘二人直奔城西百业坊而去。
来到相熟的山货铺子,一头山羊壳子卖了一千两百文钱,一张未硝制的羊皮则卖了八十文钱。
小两口看着手里一大捧黄橙橙的铜钱与一两银角子,乐得眉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赵牧将钱全部交给醉娘掌管,可让醉娘又是感动不已,谁家婆姨能像自己这样掌管家里财政大权哩?
有了钱,赵牧醉娘小两口,又去了临近杂铺花了二十文买了一斤粗盐,以及五十文的葛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