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走了手机,白筱蝶喊道:“陶正国,你是紫金湾的村长,你来具体说说紫金湾的实际情况。”
陶正国走出来,将手里一大摞资料打开,说道:“白书记,自从前湾拆迁以来,具体的停电停水信息,八月十七号,电缆挖断,我们投诉以后,供电局借口维修工请假,三天后才来维修,当时平均气温有三十七度,天气导致数十人中暑严重,陶燕家的孩子被送到icu抢救,之后电缆刚修好,八月二十日,水管又被挖断了,同样市政管理局在接到投诉后,派人来维修,也是花了足足三天才修好,导致大部分居民不得不去村口的古井打水,村民陶三妹因为年纪太大,家中无子,打水过程中不小心滑倒,导致股骨头断裂,至今卧床……八月二十五日,电缆再次挖断……八月二十七日,水管又一次破裂……九月五日,电缆和水管同时破裂,我们去上访,村民陶大海五人因为寻衅滋事被拘留……九月十一日……九月十五日……粗略统计,光是这一个月,紫金湾村停电七次,停水九次,总时长超过二十三天。”
随着陶正国将统计数据一一报上来。
下面的聂开元,侯卫东等人脸上冒出冷汗,其实他们知道手下怎么操作,但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句话的吩咐,根本不会管具体操作到什么程度,此时只有听到触目惊心的统计数据,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聂局长,侯局长……我想问问你们,紫金湾一个村的电缆水管,什么情况需要维修三天以上,又是什么情况,一个月内多次损坏,让你们对国家财产损失视而不见,连基本的维护都做不到,恩?”
白筱蝶语气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激烈,但就是那不温不火的质问,让供电市政的几个头脑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毕竟绝对的事实面前,狡辩是虚弱的。
“还有你,郑主任,你说的拆迁挖坏电缆水管情有可原,是这样子情有可原的?”
郑建脸色阵青阵白,不过随后依然死鸭子嘴硬:“白书记,情况可能是严重一些,但我始终认为,棚改是国家大计,紫金湾地处武康县最中心的地段,是整个武康的门面,如果他们能早点签下拆迁合同,腾空房屋,那么这些事情就可以避免发生。”
“你是说,这些事情都是故意而为了?”白筱蝶声音陡然转厉,一瞬不瞬的盯着郑建。
“我没有这么说,我是说他们要是腾空了,那么就算不小心挖断电缆水管也影响不到他们,您说是不是?”郑建继续狡辩。
陶正国大吼:“郑建,我们是不愿意搬吗?我们是没法搬,你说棚改是国家政策,我们也支持,但是赔偿款不到五千一平方,我们紫金湾很多老人,很多连退休金都没有,这些钱赔回来,连一换一都不够。”
“不是还有第二套方案吗?在北苑给你们盖了新小区,你们可以选房子啊。”
“呸,郑建,你说得出口,北苑已经是郊区了,隔壁就是火葬场,你愿意住啊,紫金湾对面的小区,地段没我们好,都卖到一万了,凭什么我们就赔这么点。”
郑建:“陶正国,你还是不是共产党员,都像你一样利欲熏心,工作没法干了,县里财政困难,为了国家大计,小我牺牲一点怎么了,又不是让你们露宿街头,前湾和你们连在一起,他们怎么就乐意搬迁,还是你们觉悟不够嘛。”
刘浪笑了:“郑主任,你在武康县只有一套老公房,确实很有觉悟,我佩服的很,不过在金州市蓝城雅园那栋占地六百平的别墅,在你表姐名下,省城汉州江湾一号还有一套两百米的大平层,挂在小舅子的名下,不知道怎么说?”
“你,你怎么知……你胡说!”郑建脸色大变,内心震恐,他在市区和省城的房子都不是挂在自己名下的,用了别人的名字,刘浪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