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的工作效率不是吹出来的,文司这边布置下去,第二天傍晚,陈曼泽就带着消息再次走进病房。
只有三个字:“抓住了。”
闻言,文饮冰撕下吊在手臂上的纱布,身手利落地从床上跳下:“铃木商社那边有动静吗?”
陈曼泽:“我们在城外动的手那小子大概听到了什么风声,看样子是想跑路,好在我们抢先一步,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事出突然,铃木商社应该还没收到风声,只不过”
文饮冰捡起椅背上的外套披上身,听她话音顿住,不由看了过来:“不过什么?”
陈曼泽垂下视线,专心致志地盯着鞋尖,仿佛那灰秃秃的鞋面上绣了一朵妖娆的花:“那小子身手不赖,我们的人伤了好几个。”
文饮冰手上陡然一发力,险险将军装的领扣扯下来。
打着军政府标识的汽车开进号时已是深夜,车还没停稳,文司已经跳了下来,一边脚步生风地往里走,一边对迎上来的兵哥问道:“怎么样,伤了几个?”
“伤了六个,”挂着上尉军衔的兵哥训练新人时凶神恶煞,到了文司跟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那小子枪法挺毒,好在都不是致命伤。”
文饮冰点了点头,就听上尉垂着眼皮继续说:“那小子也中了两枪,康医生给他简单处理了下,现在关进了刑讯室,您”
文饮冰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音:“受伤的弟兄在哪?”
上尉将她引到医务室,还没进屋,就听里面嗷一嗓子惨叫,连房子带地面都跟着震了三震。
文小姐和陈姑娘不约而同地哆嗦了下,文饮冰摁了摁耳根,心里嘀咕着“这是杀猪还是宰羊”,就见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掀开门帘,快步走了出来。
文饮冰当头截住她:“里面是怎么了?叫的跟杀猪似的。”
女医生十分慢条斯理地摘下医用手套,浑不当一回事:“没什么,就是子弹嵌在骨头里,得把皮肉割开才能取出,那小子没见过什么世面,动静大了点。“
文饮冰:“”
有那么两三秒的光景,文司的思绪绕着大气层兜了三个圈,思忖着是不是该跟这妹子提一声,让她想个法子将麻醉剂和止痛药的问题一次性解决了,免得号堂堂一个特务机构沦落成屠宰场。
女医生姓康,名角寒,据说是取自宋人词句“清角吹寒”。她出身中医世家,又曾出国进修,称得上学贯中西,既是医学研发室的负责人,也是号医务部的头把交椅。
康医生医术了得,脾气却有点古怪,别说号特务头子,就是南四省少帅薛烨当前也未必能让她假以辞色。每次见到她,上至军情司司文饮冰,下至打杂跑腿的小兵,都得多赔上几分小心,免得一个不当心惹上这位大小姐。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在军队里有两种人绝不能惹,一个是上峰,另一个就是军医。
文饮冰往医务室里瞄了眼,眉心夹着隐忧:“他们伤势如何?不要紧吧?“
康医生:“放心,就是流了点血,没伤筋也没动骨,好好休养两周就没事了不过,说来倒是有点奇怪。“
文饮冰刚放下一半的心立马悬回嗓子眼:“怎么了?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