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想个办法,乡人日夜求告,担惊受怕,不是办法。”
刘璟说道:“处州卫还是要做好准备。”
“你想做什么?”
“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太孙想做什么,皇帝要做什么。”刘璟说道,“若真的只是均田,破财免灾也就罢了。若借着均田的名头平叛,我们也只有放手一搏。”
“造反绝不能成。”
“自不是处州卫造反,乱民有的是,处州卫乃平乱军。”
“如何破财免灾?”
“叶家、宋(宋濂)家、王家(王袆,也是浙东文人一代),他们有的是田,足够太孙玩耍了。”
“还是王家吧,他们孤儿寡母,免得将来留下祸害。”
朱雄英到浙杭,没有微服私访,而是大张旗鼓。只有面上打草惊蛇,才好暗中分辨牛鬼蛇神。
“求殿下为民做主!”
朱雄英自己都没想到会碰上戏文里的拦驾喊冤,望着随行官员一脸惊诧的表情,朱雄英笑着接过了状纸。
浙江布政使司右布政(主管民政)李翀、左布政使曹岱一脸尴尬,不管戏文里说得多么好听,治下出了拦驾喊冤的事,身为浙江主官都逃脱不了干系。
“说说吧,叫什么,有什么冤情?”
“小民叫王五,是王家村人,小民状告杭州府衙,勾结贼寇,拐卖幼童。”
原以为只是贪污腐败,没想到居然是拐卖人口的案件。
不等王五说完,曹岱赶忙打断:“殿下,杭州府早抓获贼人,秋后斩首示众。”
王五喊道:“那不是,那贼人是假的,是替罪羊。那人连绑了多少人,人去了哪都不知道。”
朱雄英问曹岱:“不止一个儿童?”
曹岱看了看一旁的浙江按察使(主管刑狱)陶晟,说道:“是有许多,但罪人确已认罪画押,绝无屈打成招。”
“认罪有个屁用,拐卖最重要找到孩子。”朱雄英转向蒋瓛,“蒋同知(因试验田功劳,被朱元璋提拔为锦衣卫指挥同知),你带人把案宗都拿来,敢有阻挠者一律擒获。”
“领命!”
蒋瓛注视陶晟,陶晟只得乖乖跟着蒋瓛离开。
“殿下,案牍库被烧。”
“哟,有意思!此案我亲自查。”
一个小小的拐卖人口案,居然烧了布政使司的案牍库,显然这里面牵扯了不得了的大事。
朱雄英正愁打不开浙江的局面,无法开展下一步计划,这拐卖案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王五,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家受害,我派兵保护你们,幕后贼人疯了,他们能烧案牍库就能杀人。”
“谢殿下,小民只知道我王家村。”
“那就先让王家村的人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有蛛丝马迹。”
另一边章存仁找到刘璟,问道:“案牍库的事是不是叶永道干的?”
“应该是他,他家经常出入一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