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刀架在脖子上了,还能怎么办?”
“朝廷怎能如此,他朱家祖孙怎能如此!”
“都怪他方孝孺,要不是他坏事,陛下不会这样。”
“怪谁都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能不能把多出的田亩卖了,三百亩就三百亩。”
“你一共才多少地,当然卖了不心疼,我们怎么办。”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时候了当然各扫门前雪。”
“说好共进退,我弄死你个叛徒。”
“好了,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各个击破,分而治之的战略很成功,江南内部的士绅都无法团结一致,更遑论南北两地了。
应该说北方士绅更希望南方士绅破落,要不然一直被南方人压一头。
北方士绅也不反对地主高税收,不是他们不想当地主,是没有足够的佃农给他们打理田亩。
南方人多地少,大搞分田容易不患寡而患不均,那些分得少,不够分的百姓,可以将他们拉到北方开荒,有了足够的人口,才有成为地主的可能。
北方士绅坐等南方士绅跌倒,他们吃饱。
茹瑺拖着疲惫的身体前来汇报:“殿下,浙江各乡镇已推举出里长、乡长,这是名单。”
“百姓是否积极?”
“若非臣等走街串巷,若非锦衣卫、新军兄弟协助,难以完成君命。”
“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在杀戮的掩护下,由乡人自发推举里长、乡长就没那么惹人注目了,反正以前也是乡中更具威望的人出任乡长,只是变了下形式,其他人感觉没什么不同。
有了这个乡村推举的制度,等将来执行乡村集体议会制,妇女代表制将水到渠成。
而纺织业正好可以赋予妇女财政权,有了财政权才有说话的权力。
江南地主在朱雄英的逼迫下,或者说在屠刀的逼迫下很快分裂,其中三百亩左右的小地主乖乖把超过的土地卖给朱雄英,也有几个五百亩以上的卖地的,这些都抱有侥幸心理,认为只要底子在,现在送出去的土地还有机会拿回来,不愿贸然改行。
还有一部分富商万分积极加入纺织业,因为原本他们属于商人,贱业。并非贱户,是法律规定商人不得为官,还有服饰等方面的限制,这导致整个社会的歧视。
其实明朝户籍里面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是真正的贱户,哪怕是驿、灶、医、阴阳、匠等也和普通民户、军户一样,只不过为了防止这些人逃脱徭役才特别关注,一样可以科举当官。
只有乐户,还要是明确教坊司乐户,等同于娼优,才能算真正的贱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