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隐身的人们都不说话,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我只能模模糊糊的知道那边存在着某种生命体。
说到底我甚至不能确定那是不是之前放跑的雇佣兵,说不定是仪式幸存者。
虽然现在讲这个也晚了,但是我的探知能力是不是差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了啊。
可能在生态圈里的最上位种就是这种感觉吧,反正也没有威胁,身体就擅自放松警惕了。
我是准备用恶魔角砸地来让他们感到害怕,然后自己主动出来的
完全没有想到过会误伤到他们,原来距离这么近啊
我虽然是纯粹的怪物,但是并没有什么将死者复生或是治愈他人的能力
「呜……呜呜呜……泰德……呜」
眼前跪在地上的红发少女不断抽泣着,看着血肉模糊的壮汉雇佣兵,面色本就很差的男子现在已经昏了过去。
心底有点抽痛的感觉
这群人之前还想杀我,而且如果不是我的话可能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为什么我会感觉有点心痛呢?
是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实力差距而不敢和我敌对吗?
还是因为我原本并没有想伤害他们的原因呢?
越来越烦躁了,主要是对我自己,但是烦躁中还带有一点安心的感觉
我还能有人类的同情心啊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事情毫无忌讳的呢
明明一开始我只是个连杀鸡都不敢的柔弱现代人
红发少女拿着小刀向我冲来
不断的捅着我的身体
脸上被鼻涕和泪水毁的一塌糊涂,汗津津的红发黏在脸上
看样子她是真的很喜欢那位叫泰德的雇佣兵
过了一阵子,她好像累了
向后一倒,哭的都有点过度呼吸了,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展现出最柔弱的一面
我该怎么办
反正地上的长袍还有多,无所谓了
我再度找到几个破破烂烂的长袍,随意的穿一穿,像鼹鼠一样轻轻刨开通往隧道的土
挖到全身沾满泥土之后,我拖着恶魔角走在一人宽的隧道里
越快越好
像是逃离一般的离开那个传来低泣声的洞窟
后面的事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已经站在入口的废屋后地下室前了
与其说是同情心,不如说是悔恨
如果我探知的能力更上一步,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如果我能想的更多一点,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我把生命看的太轻了
这就是我最远离人类,甚至远离生物的一点
我融入黑夜,连带着角也一起隐身了
在长袍上和鞋子上也长出的眼睛能够在空中也无死角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之前还留有点点金光的商业街也慢慢陷入沉寂
旅店与酒馆也看不到进出的客人,只剩大人的街道传出阵阵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