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右下角的位置,则绣着一朵含苞欲放的梅花。
帕子的材质不好,但上头的绣工却是精湛。
只是这帕子一看,便知是小娘子所用。
殿下一贯不近女色,身上怎么会有一块小娘子所用的帕子?
而且还让他满宫寻帕子的主人,莫不成……
“还不去?”
秦放忙收回乱七八糟的想法:“是,殿下。”
作为太子左卫,秦放发话,掌事嬷嬷自然不敢耽搁,将东宫上下的宫人都给召集了过来。
“将你们的贴身帕子拿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虽不知这位秦左卫究竟要作何,却不敢耽搁,纷纷将帕子拿出,摊在掌心由他查看。
秦放一个个看过去,眉头越皱越深。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当看完了最后一个,秦放沉脸道:“东宫内所有的宫人,都在此处了?”
“回大人的话,全都在此处了。”
“你确定,一个没少?”
掌事嬷嬷刚说没少,但又想到了什么:“大人,还有几个,但这些都是禁在养心堂的罪人……”
养心堂?殿下要找的人,当是不可能来自于养心堂吧?
但本着没找到帕子的主人,秦放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前头带路。”
养心堂偏居一隅,偏僻荒凉。
远远的,有一人影在草丛之中晃动,萧风瑟瑟之下,像是游荡的孤魂野鬼。
“大胆,何人在夜半装神弄鬼,还不滚出来!”
那人影似是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竹篓脱落,篓中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嬷嬷饶命,奴婢……奴婢只是在摘草药,无意冲撞嬷嬷,请嬷嬷恕罪!”
秦放走近,看清了歪倒在地的是一只破破烂烂的竹篓,而篓中装的都是些不知名的药草。
大半夜的出来采药,行迹可疑。
秦放打量着人:“你为何在半夜采药?”
春桃如实回答:“奴婢的主子身子不适,奴婢才出门采药,惊扰大人,奴婢罪该万死!”
秦放明显不信,“身子不适怎么不请郎中?”
春桃欲言又止。
“养心堂皆是戴罪之身,不会有郎中愿意过来的。”
旁人路过都会觉得晦气,若是养心堂内有人死了,至多就会有人来用草席一卷,拖出宫扔到乱葬岗了,不会有任何人问津。
秦放哑然片刻,并不抱什么希望随口道:“帕子拿出来。”
春桃颤着手呈上帕子。
秦放只看了眼,脸色一变,“这帕子上的梅花,是你绣的?”
春桃摇头:“回大人,这是奴婢的主子绣的。”
“你主子是何人?”
春桃:“主子姓宋,名扶熙。”
没错,春桃是故意出来采药的,就是为了在秦放的面前露这个脸,引人上钩。
秦放的神色瞬间五彩缤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叫宋扶熙的女人,好像便是小太孙的生母,那个在三年前,被驱逐到养心堂的戴罪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