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将宋扶熙带回文华殿自然是瞒不住的,当然这也是谢祁并不想瞒。
否则如何放长线,将那暗中作祟的鱼给抓出来呢?
这事儿很快也就传到了宋时宜的耳中。
贴身侍女翠微不免担忧:“主子,宋扶熙非但没死,而且中毒的事儿还被太子知晓了,太子的人已经在着手调查,怕是对咱们不利。”
宋时宜在绣一只荷包,她用的是左手。
她的左右手绣工都极好,而且两只手绣出来的女红完全不同。
素日宋时宜在外人面前只展示右手的绣工,只有在私底下,才会展露左手的绣工。
而这荷包,正是为谢怀宸所做。
她如今身为太子妃,身处东宫,虽然平时暗中会与谢怀宸会有书信往来,但这就同网恋一般,只能通过文字,而无法见面。
异地恋总归是会影响感情,哪怕谢怀宸再三表示自己对她一片痴心,亘古不变。
但作为一个穿书的现代人,没有人比宋时宜更了解男人。
尤其还是像谢怀宸这种,具有古代传统大男子主义思想的男人。
何况谢怀宸身为皇子,又是最受崇明帝宠爱的皇子,京中不知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千金爱慕他,翘首以盼着能够嫁给他。
所以维系两人之间的地下恋情,偶尔还是要有些小惊喜。
男人嘛,最是好哄了。
“以太子的能耐,很快便会查到经手膳食的人,与其等着对方来抓,不如我们先送个人头过去吧,安顿好送餐的那个宫婢的家人。”
宋时宜依旧慢条斯理的在刺绣,但语调却如冬日寒风般冷,暗藏着杀意。
翠微当即明白,“是,主子。”
“只是主子,这次叫宋扶熙因祸得福,被太子带回了文华殿,至今也没见人从文化殿出来,该不会……太子对她上了心吧?”
“若是如此,那咱们日后要想再下手,怕是就难了。”
宋时宜却并不忧心,“太子认定三年前是宋扶熙费尽心机的算计他,爬上他的床,还连累他因此被罚,以太子的性子,必然不会容许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
“再者,有女人留在了文华殿,有人比我们更着急,将这事儿透露给萧侧妃,以那女人善妒的性子,定是不会放过宋扶熙。”
杀人也不需要一定要脏了自己的手。
相比之下,宋时宜还是更喜欢借刀杀人,而她作壁上观看好戏,岂不乐哉?
宋时宜绣完了最后一针,拿起来端详,甚是满意。
“如何?”
翠微赞道:“主子蕙质兰心,宸王殿下若是收到了荷包,定然会非常高兴。”
宋时宜也很自信谢怀宸必然会喜欢,将其交给翠微。
“最近仔细些,太子的人怕是还盯着。”
翠微:“主子放心。”
*
正如宋时宜所预料的,文华殿有女人留宿一事,通过宫婢的嘴巴,非常“凑巧”的传到了萧侧妃的耳中后,她气得摔碎了手中的杯盏。
在月室殿发了好一通火,伺候的宫婢们匍匐在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东宫上下皆知,这位萧侧妃虽是侧妃,但架子堪比宋时宜这个太子妃。
因着和太子是表亲,大多时候,太子对她的行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她的性子越发骄纵。
“太子表哥从不让女子留宿文华殿,本宫倒是要瞧瞧,是哪个该死的狐狸精,竟敢魅惑太子表哥,摆驾文华殿!”